真實的感覺。
就跟那時一樣哪,惠那心想。
跟芙蕾亞在一起的那個黃昏……
她舉起還拿在手上的手機,看著液晶畫面。
上面並沒有顯示時間。
“是逢魔時。”這子輕聲說道。
她說的詞語,一定不是單指“黃昏”的意思吧。
這是從現實的時空中分離出來的,白天與夜晚的緩衝地帶。
這也是她不可思議的力量之一吧……,—想到這裡,惠那才驚覺到。
“既然連這種事都做得到,那從一開始就可以……”
“現在要開始做一些佈置。”
她指著惠那的腳邊說著。
惠那戰戰兢兢地低頭望去。
她已經快要一腳踩在幾根被火焚燒過的骨頭上了。
而且,只穿著襪子。
“哇哇哇……”
雖然.她慌張地想要收腳,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這子的身影消失了。
只有原本藏匿在她懷裡的三十三郎太,代替穿著十二單衣的少女站在原地。
此時——
“這裡有奸細。”
空中傳來了聲音。
“這裡有叛徒。”
聽不出性別或年齡,只是純粹傳達意識的聲音。
“是叛徒。”
其他的聲音陸續傳出。
但是,她卻無法辨識聲音的來源。就像是被透明的揚聲器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一樣。
“你想要做什麼,三十三郎太。”
“你想要做什麼。”
“三十三郎太,快回答。”
“答不出來嗎。”
在同族的詰問之下,慌亂的三十三郎太不停地顫抖。
雖然沒有臉,但是卻能表現出豐富的表情。
終於,那些東西現身了。
就像紅花綻放似的,四面八方的空間陸續冒出了人形。
前後左右都有,估計應該有五十個以上。比上次還多出一倍的數量包圍了惠那她們。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客氣了,三十三郎太。”所有的紅色的人形異口同聲地說道。
惠那並不害怕。
比起害怕,與生具來的母性本能和過剩的俠義心腸更令她無法按耐。
“等一下,你們怎麼能合起來欺負一個人呢……”
她像是要保護三十三郎太一樣,展開雙手站在他前面。
而紅色人形之中,也有像是領導者般的一個人形向前走出。
“吾為次郎太,是這群武士的頭目。”
不知是不是因為上次的出擊受到了教訓,他們都禮儀端正地報上名字。
“吾為三郎太。”
“在下是四郎太。
“我名五郎太。”
“吾為……”
“啊,那個,我大概都知道了,所以到此為止吧……”
她擔心這一族老小每個都要報上姓名,趕緊先打斷他們。
接著,次郎太又說道:
“賭命侍奉公主的我之一族,竟然光是買個甜點的簡單任務都失敗
了,這叫我們如何不感到悔恨啊。”
雖然這番話的內容的確令人感慨萬千,但他們的姿態和口氣一點說
服力都沒有,所以實在讓人忍不住覺得很有喜感,而且惠那也聽不太懂
他們說的是什麼事。
但是他說完之後,全族上下都開始哭泣了。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原本只是像喪事守夜一樣的低泣,瞬間就大幅增強,最後轉變為悲痛的慟哭。
“呃,那個,也不需要哭成這樣嘛……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大家還是打起精神吧。”
總之還是先安慰他們,但是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惠那雖然這
樣想著,卻還是隻能繼續安慰下去。不管她走到什麼地方都逃避不了無
謂的罪惡感,這還真是麻煩的性格。
她此言一出,眾人就紛紛開始唾罵。
“太令人不甘心了。”
“不甘心。”
“太可恨了。”
“可恨啊,鬼姬之主。”
“可恨啊,白河惠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