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先生固有歸志,為兒輩羈留久矣。敢具芻糧,為君啟途。”即袖中出十金為贐,吳笑而受之,曰:“即今日行矣。”何請暫留,為杯酒之餞。吳堅謝,遂長揖別去。
他日,何策衛而出,復遇吳灌綐溪邊,因問曰:“先生未歸耶?”吳曰:“方授徒東村李氏,未有行期。”款敘數語,別而行。前二三里,復見吳坐大樹下,頗疑詫。吳見而笑曰:“引避不及,幸恕之。”何唯唯馳去。過李氏之門,卻見吳生與李立門外,乃大詫。李固何舊識,乃前詰吳曰:“頃兩遇先生,遽已在此,何間道之速也?”吳不答。李笑曰:“先生固未出,公焉得見之?得毋誤否?”何默然,曳李於內,問吳所自來,且述其異。李曰:“適主於我四栽矣。”計其在李氏時,即其在何氏時也。相與驚絕。趨出視吳,吳已去,後遂不復至。
——何燧官武清令,嘗為人言之。
貓言
某友言:某公夜將寢,聞窗外偶語,潛起窺之。時星月如晝,闃不見人,乃其家貓與鄰貓言耳。鄰貓曰:“西家娶婦,盍往覘乎?”家貓曰:“其廚娘善藏,不足稅吾駕也。”鄰貓又曰:“雖然,姑一行,何害?”家貓又曰:“無益也。”鄰貓固邀,家貓固卻,往復久之。鄰貓躍登垣,猶遙呼曰:“若來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