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的聲音裡,無情的腦袋重重地擱在方向盤上。
他想不通,別的女人怎麼就那麼好搞掂,不就是花點兒小錢,說幾句好聽的話?
可就孫青那個女人,每次看見他,就沒有友善過,好像就當他是毒瘤瘟疫一樣。
不可理喻的女人!
更不可理喻的是他自己,與其說是對那個女人的嫌棄,還不如說是他對自我的厭棄。
*
錦山墅。
艾倫小姐出院,讓大家又好好熱鬧了一番。而大難不死的她,好像看破了紅塵一樣換了個樣子,之前為了鐵手準備的那些淑女裝,再次被她壓箱底兒了。換了套她稱之為時尚潮流第一流的衣服,戴上一對大耳環,雖然沒有五光十色的大鸚鵡腦袋,可她整個人儼然又變回了曾經桀驁不馴的艾倫。
“怎麼樣,佔小妞兒,還是這身行頭酷斃了吧?”
佔色瞭解她的心情,無奈地聳聳肩,笑著說:“為了致你失去的淑女青春,今晚上好好喝一杯。”
“OK!走起。”
飯桌上的氣氛,比較融洽。
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四大名捕一個都沒有少,就連本來佳人有約的無情,也不知怎地躥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佔色沒工夫理會他們,依舊照顧著小十三,微笑著看幾個人開玩笑鬥趣兒。
不得不說,在小十三沒有離開之前,他這些叔叔阿姨們還是比較收斂的。
等小傢伙兒吃完飯,她上樓把孩子安置妥當了,再回來時一看。
得!全都喝上了!
俗話說,男人心頭有兩好——美酒與美人兒。作為男人的權四爺,他的錦山墅裡,窖藏的美酒自然不少。在艾倫不要命地攛掇下,大家夥兒顯然都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使勁兒霍霍權四爺的美酒。
有了酒,氣氛又不一樣了。
好像大家夥兒都放開了,很快就都喝了個七七八八。沒有了心理壓力的艾倫,更是毫無顧慮地拉著追命滿嘴跑火車。追命本來就極單純一姑娘,樂呵呵地被她說得雲裡霧裡,一杯杯酒就被她給灌下了肚子了。結果,飯局還沒有散,她就醉得上下眼皮兒直翻翻,嘴裡嚷嚷著,差點兒倒下桌去了。
佔色與權少皇對視一眼,有些好笑。
再看看滿臉鐵青的冷血,她更憋不住笑了。
“你帶她上去,先躺一會兒吧,這姑娘酒品太差了。”
本來冷血就有這個想法,可大家夥兒都在,他不好意思開口。現在佔色這麼說了,他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反正追命是他的女朋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也不用再避諱。伸手去攬了她的腰,拍了拍小臉兒。
“酒量不好,還愣充英雄,看你醉成什麼熊樣兒了?”
“誰熊了?誰熊了?”追命半眯著眼睛,本來丫就有愛抽風的毛病,更何況喝了酒?
冷血哼了哼,不理她。
雙手在他肩膀上不停地捶著,她嘰嘰歪歪地吼了吼,似乎想起什麼來,眯著眼看他。
“哎,你是誰啊?你為什麼要抱我?”
冷血要留了鬍子,一定能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你說我是誰?”
“嘻嘻……”追命玩心大起,雙手去扯他的腮幫子,吃吃直笑:“難道你就是傳說中那個辣手摧花,無惡不作,專門研製毒藥來禍害無辜少女的……歐陽鋒?”
噗!
幾個人失聲噴笑不止。
在眾人的笑聲裡,冷血真想一把掐醒她,“你喝醉了。”
追命噘著嘴,看著他想了好一陣兒,突然又迷糊地擦了擦眼睛,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醉意醺醺的似有所悟。
“我知道你是誰了。冷血同志,我現在以我的領導權少皇同志的名義問你,你是不是……想要我?”
冷血身軀一震,在眾人的憋笑聲裡,卻不否認,“嗯。”
追命點了點頭,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嘻嘻笑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自認為很小聲兒地告訴他,“其實……我也想要你啦。是那種要……就是那種……嘻嘻……你上次和我說的那樣……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做的那種要……”
幾乎是同一時間,桌上的幾個人全噴了。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直拍桌子,有人捶胸頓足,有人笑得前赴後仰。
冷血滿臉湧上紅潮,扣住懷裡女人的爪子,攔腰將她抱了起來,用幾乎窒息的力量裹住他,疾步往外逃也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