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泥漬,而我用力往他那處伸長了我的手,人亦是前傾。
樓奕又嘗試著過來了一些,卻依舊是觸不到。
被陽光曬得到的地方開始結塊,我的手掌變得有些僵硬起來。
而我腰上的衣繩漸漸滑鬆了開來,腳尖也著不著泥地了。我試著拉住那根散開來的繩子,卻是怎麼也掏不到了,心頭猛地一慌,咬住下唇沒說話。
胸腔口嘭嘭嘭地直跳,而泥水已經灌入我耳朵裡頭,黏黏膩膩的,聽什麼都不清楚,鼻子也是不得呼息。
我努力試著平躺著漂浮,卻是吃進了幾口泥,差點塞住鼻腔,狼狽不堪。身子開始失控,整個頭都沉到了潭裡。
本能地撲騰了幾下,恰是忘了越是掙扎則陷得越下,我幾乎快要窒息。
忽的我感受到了哪裡來了一道勁,將我往岸邊推去,而我借力猛地抬頭呼氣,卻是四處找不到樓奕的身影。
腳被什麼東西纏住,順著那方向,竟是把我帶到了泥淖中的一處高地上。
我曉得方才推我的定是他。
抹乾淨眼睛和嘴巴,我萬分焦灼,半哭喊著樓奕的名字,卻是無人回應。
心口一空,又像是被車輪狠狠碾壓過一般,被扼住無法喘氣。
四肢皆是痠痛無力,立了好一會兒,卻依舊望不到樓奕半個影子,愈想愈怕。
踩在泥潭中的硬地上,我緩步往回走,時而叫幾聲他的名字,而一陣陣的心悸像是從胃裡湧來,我又是大慟,以為他就此死了。
頭暈目眩,口腥耳鳴。泥漿掛在身上,只覺得渾身灌了鉛水,眼睛疼得脹裂難忍。而頭頂的這輪太陽卻是將泥面烤得風乾、曬得發裂。
終於是爬上了岸,頭貼著發燙炙烤著的沙地,而我手腳僵硬冰涼,我卻是不能自持哭天搶地。
“樓奕……你在哪?”
“樓奕!”
“你他娘個混蛋!”
“噁心!”
而淚眼朦朧,卻是瞅見泥塘中恍然有起伏,我不敢相信地抹了眼睛,連跌帶跑,連忙找了一根不算長的胡楊枝去撈,泥中忽的冒出一隻手。我被嚇了一跳,卻是又驚又喜。
“樓奕!”
我探出了手去拉他,可我力氣太小,終歸是拉不過來。驀然發覺馬車上的繩子還未斷,便是一手抓了起來,甩給樓奕,他似是覺察到什麼,閉著眼睛猛地抓住了繩子,我攀著他的手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