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又對著電話裡喊了兩聲爸爸。
軟軟糯糯的奶聲奶氣,這一下子讓人的心都忍不住酥了下來。
顧靳原唇邊噙著笑容,“初初,你看咱這寶貝還拆起你的臺來了。”
她面色一窘,點了點兒子的鼻子,這父子兩還合起夥來欺負她了!
孩子的睡眠時間很固定,到了該睡的點自然就犯困。
玩著玩著就在她懷裡睡著了。
許初見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平在床上,輕柔地蓋上被子。
在燈光下,她側臉的線條很柔和,較好的容顏沉靜如水。
她念著他那邊的時間,只能一個勁兒催他快些掛電話,“時間真的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顧靳原卻不著急,好一會兒沒聽到小孩子的聲音,他壓低了聲音問:“兒子睡了?”
“嗯。”
他想起今天中午給她打電話時的場景,言語中不由得帶上了些寵溺的意味:“大寶貝要是受了委屈,可別在心裡憋著啊,別整天把我當成擺設。”
她愣了愣,哪有什麼委屈不委屈,只是她自己還沒能融入這個家庭而已。
“哪有什麼委屈啊,我就覺得還喜歡住在以前的地方,可能是習慣了吧。”許初見似是嘆息了一聲低聲說著。
顧靳原沉吟了一瞬,不過沒多久他又笑著說:“那行,等我回來了咱們就回去住,把這小子丟給他爺爺奶奶看著,也怪想念以前的二人世界。”
“你怎麼儘想些……”她又臉紅又尷尬。
某些人卻依舊一本正經,無辜地問:“我有說什麼嗎?”
許初見氣結,哎算了,這男人思想和女人的思想總會有些不一樣。
他總以為她是在鬧彆扭,每次談到這個問題都會繼續不下去。
算了,可能真的是她自己小心眼了。
接著沒聊兩句,許初見裝作生氣才讓他掛了電話。
收了線之後她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九點,她還沒什麼睏意。
索性就坐在兒子的小床邊拿起剛起了針的毛線,一針一扣開始織起來,就是純粹地打發時間。
沒多久顧夫人來房間裡看孫子,她看了會兒小傢伙的睡顏,忍不住笑著說:“這小傢伙和他爸小時候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估計以後也是個能折騰的主兒。”
話題回到兒子身上,許初見的神情柔和了幾分,“媽,您可不能太慣著他,不然以後指不定怎麼樣呢。”
顧夫人笑了笑,隨之視線落在許初見手邊的毛線團和針線上,她的目光柔了下來,隨口說:“大晚上別做這些東西,對眼睛不好。”
這話雖說的隨意,卻又帶著些關切的意味。
反倒是許初見變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暫時睡不著,所以打發時間而已。”
顧夫人倒也沒再說什麼,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語重心長地說:“初見,帶你出去認識些人,這對你和阿原都是好事。在這個圈子裡,有些人脈方面的東西是一定要有的,就算再不喜歡應酬,這偶爾也要忍一忍,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許初見乖巧地應下。
她也知道這是婆婆給她機會見識,有意將她帶進這個圈子裡。
等顧夫人離開之後,她在心裡低低地嘆息。
可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
一次雪後放晴,梧桐枝丫上如綻著大團雪白,入眼的都是銀裝素裹的景象。
咖啡店內的放著舒緩的藍調,讓人的心慢慢靜下來。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這是她這一年來,第一次見到關葉深。
明明好像沒什麼變化,卻總覺得又有哪裡不一樣,或許是那雙眼睛,好似盛著一抹化不開的憂色。
許初見剛從外面進來還覺得有些冷,喝了兩口溫熱的可可之後才說:“真是不好意思,出門前我家那小祖宗不知怎麼的鬧騰呢,這才來晚了。”
關葉深忍不住打量著她,長長的頭髮被她紮成利落的馬尾,幾乎半張臉都埋在粗毛線的圍巾裡,直到屋內的暖氣驅逐了她的冷意之後,她才摘下了那圍巾。
她臉上帶著笑容,平和靜謐。
卻又有些不一樣,如果硬要說是哪裡不一樣的話,就只是從她眼神裡偶爾露出來的嬌俏之色,這種神采是之前的她不曾有過的。
她生了孩子,結了婚,最終兜兜轉轉還是那個男人。
關葉深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