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號非比尋常的厲害角色。
試問,但凡和祁繼打交道,誰不知道程航?
這個男人走到外面,就是祁繼的代言人,多少人渴望巴結他。和他關係搞好了,就等於和祁繼攀上了交情。
但程航一直本本份份的做著祁繼的陪襯,為他兢兢業業,面對她,更是恭敬的。
“什麼話?”
“七年前,慕以淳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一起人為的謀殺。您要是因為這件事,而恨先生的話,先生有冤無處訴!”
程航曝出來的這句話,讓時檀一呆。
“謀殺?”
她好一會兒才重複了這句話。
“是,這件謀殺案和駱遂忻的死,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程航的表情,顯得異常凝重。
這事,怎麼又扯上了駱叔叔的死?
她又一怔,只聽得他靜靜往下說道:
“八年前,駱家出事之後,慕以淳的殺人罪名根本就洗刷不了。少則監禁二十年,多則終生生活在鐵窗之中。可是先
tang生又答應過你,一定要幫到慕以淳。雖然先生能力非凡,但有些事,人證物證俱在,想在國民人人都在關注這個案子的情況下,弄虛作假,那不現實。
“要洗掉慕以淳的罪名,就得把真兇找出來。可就當時的情況來看,慕以淳就是真兇,很難讓法官改變這樣一個看法。
“先生也不想慕以淳這一生盡毀,所以,曾和慕以淳密談過,兩個人商量了一個辦法,就是讓慕以淳承認自己誤傷駱先生,然後先生透過各種關係,聯合法院演了一齣戲,得令慕以淳的刑期縮減成一年。先生想要用這一年的時間來觀察真兇的反應。
“沒讓人意外的是,這一年的監獄生活,慕以淳的確幾度遭到了暗殺,要不是先生早在獄中安排好了一切,他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慕以淳的出獄,其實與先生而言,是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唯一的失誤就是您突然回了國,慕以淳因為您的迴歸,突然放棄了整個計劃,想和您一走了之。
“先生動怒,氣慕以淳有始無終,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當初慕以淳被輕判,先生用盡了辦法。先生想盡對策就是想要把這個案子查一個水落石出,慕以淳半路想要退出,整個計劃會就此泡湯,就等於先生有負於各路執法部門的信任,耍了所有人,在拿他們的仕途開玩笑。
“那天,先生曾和慕以淳談過,讓他好好清楚,這麼毫無責任感的帶您離開,會是怎樣一個後果。
“之後,是我把慕以淳送去了一處公寓,另外還派了兩個人守著他。可是半夜,守著他的兩個人,遭了暗算,慕以淳趁機逃走了,半夜裡,大橋上的飆車是因為有人在追他,最後,他在逆向行駛時,被撞進了江中……
“事後,經先生私下調查發現,這是一起計劃周詳的謀殺。
“可惜沒能和您解釋清楚,您就失蹤不見,先生一直引以自責,歷時一年,他不斷的在找您。卻在找到之後,害怕面對您,而只敢在暗處守著。
“太太,這事,您真不能怪了先生,其責任絕對不在先生!”
時檀久久呆立,心潮再次洶湧成災。
是的,八年前的那樁案子,表面上是結了,實際上並沒有。
那個案子,絕對是離奇的。
當初她有點不明白,以淳口口聲聲說沒有殺駱遂忻,最後卻承認誤殺,原來這一切全是他和祁繼計劃好的。
可到底會是誰要這麼害以淳呢?
既然這是他們本來就謀好的引蛇出洞的計劃,為什麼一年之後,以淳跟她提半句,卻一心要退出,突然想帶著她遠走高飛呢?
她清楚記得的,那一天,以淳抱著她一個勁兒的說:“檀,我們離開堯市,就此隱姓埋名,再不要管了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好不好,好不好……”
她答應了,因為某些天真的想法,更因為受了某些照片的刺激……
記憶的潮水在翻滾,前曾舊事,每每叫人難以面對: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回神時,她凝眸反問。
程航拍了拍欄杆,輕撫著欄杆上的雕紋:
“有些緣份,不該被糟踏。人生匆匆幾十年。可以任由我們虛擲的光陰不多。你們已經浪費了八年,若是再這麼彆彆扭扭的熬個八年,你們兒子也該到談戀愛的年紀了……我是真看不下去了……”
他這話,透著滿滿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