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的。
宗家是有意的,現在就看她的意願了。
她想,等宴會過後,也許她該和宗煒說一說的。
想到這,她眉頭又一皺,無他,就是那個人從來沒表示過,她該怎麼說呢……
這事,真是愁人。
*
第二少宗煒很會跳舞,時檀被帶著,兩個人的舞步配合的很好,很有默契感。
俊男靚女,郎才女貌,在燈光下,看著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來,檀總和第二少這是漸入佳鏡了,相信,不久的將來,就會有喜訊傳出來……”
“宗二少要是可以聯姻陸時檀,宗家那等於如虎添翼了!”
“不,應該說是宗二少如虎添翼了。宗二少可是滿懷雄心壯志的!”
“哎哎哎,政治上的事,少在這裡說。反正這是大喜事就對了……”
舞會的另一處,徐兢有聽到那些含沙射影的議論,他看著高腳杯,目光沉沉,輕輕搖晃著杯中物,心裡翻起一陣苦悶和煩躁,放下酒杯後,往無處人隱沒。
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平心靜氣,可真的有看到她和別的男人翩翩起舞時,那難言的醋意就會翻起來——那是他的女人好不好……可現在,他卻只能遠遠看著……這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舞會的氣氛,越活躍,對他的刺激就越大。
想她!
想她!
好想她!
她就在面前,他要是願意,現在就可以過去,用一句“我是祁繼”來吸引她所有的目光。
可他不能做,更害怕她已不愛他。
他需要冰冷的空氣,來澆滅他心頭的衝動***。
*
第一支舞跳罷,時檀身上微起汗,和宗煒告罪去了洗手間。
對著鏡子,她看著自己,美麗已無人欣賞。她愛著的人啊,沒辦法在宴會的角落裡親吻她——不管是宗煒,還是以淳,誰都沒法搶走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婚姻不可能再在別人身上重來。
不可能了!
出來時,走廊的盡頭,有一道顯得格外蕭索的背影,沉寂在陽臺的朦朧燈光底下,倚靠的姿態,是那麼的眼熟悉,熟悉到令她背上一陣發涼。
對,那光景,讓她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祁繼:那一夜,在醫院強吻她後,也曾滿身沉寂的倚窗。那輪廓是那麼的像。
思念,就這樣莫名的翻湧起來。
祁繼!
祁繼,你可知,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她駐足觀望,將記憶中的身影和眼前之人重疊,想像著他就在面前,望月沉思,時不時會輕咳幾下……哦,不對,祁繼的身體,一直很健康,眼前這人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她記得上次見面時,他面色病白的很。
腳步,不知為何就情不自禁邁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夜色裡這份神似,勾動了她的情懷。
作為宴會的主人,她應該努力照顧到每個員工。
“外頭很冷,身體不好,怎麼還在這裡開窗吹風!”
時檀輕輕說,攏了攏披肩,站在門口,已感受到有一陣陣冷風吹捲進來,這邊的氣溫,明顯比裡頭冷很多。
那人身形一怔,似乎是被驚到了,而後,緩緩轉過了身,那張臉孔,有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
說實話,那五官,單獨拿出來看,都端正,眼睛很大,鼻樑挺高,唇紅輕薄,額頭飽滿,雙頰不瘦不肥,膚色算不上白皙,也不顯黑……
“大概是那副黑邊眼鏡在作怪,他不戴眼鏡時,其實很好看……”
俞圓好像說過這麼一句。
此刻,時檀看著,也覺得定是那眼鏡醜化了他。
他的眼神其實不呆,至少他能發出異樣閃亮的光來。
這一刻,就有一道晶亮的眸光自鏡片下折射出來,非常的耀眼,很具有吸引人。
“檀總,你怎麼出來了?”
聲音微啞。好像感冒還沒有愈痊一樣。
“嗯,隨便走走,怎麼沒有去跳舞?”
時檀望了望左手側那正在狂歡的大禮堂,一個個都成雙入對,翩翩起舞。獨他在這裡黯然消魂。這畫面好生古怪。
“我沒有舞伴!”
徐兢雙手垂著,很認真的作了回答。
時檀輕輕失笑,上下打量,不信:
“徐兢是吧……”
他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