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養生、那個養生的,煩不勝煩,真是辛辛苦苦鬧革命,一朝回到解放前,還得吃粗糧!他反抗過幾次的,結果兒女加孫子都趕過來了,開了整天整夜的家庭批鬥會。
劉老可不敢再重溫這惡夢,對著田老擠了擠眼睛,意思是找個時間去他那裡偷偷喝點小酒,老兄弟幾個聊聊臭屁什麼的。
田老心知肚明,一副兄弟我懂的表情,點了點頭,攜著吳晨跟孔四告辭而出。劉老特意拍了拍田老的肩膀,安慰他說這方印章,回頭讓他好好玩些日子!送到了門口,鐵老大又把他們送到了停車處,一一握手告別。
第92章古拳八極
車子開出那片山區,氣場不一樣,吳晨才覺得有些輕鬆下來,想起包裡還有一份手卷,沒來得及讓二老過目,放慢了速度,跟田老說了最近收了一份手卷,請田老給掌掌眼。
田老接過孔四遞來的手卷,入手就覺得一股書香氣,是個老東西,他撫了撫上面的破損處,有些心痛,要說起來,紙張是最難儲存的,除非是在藏家手裡,如果是流落在民間,想不破損都難。
“怎麼樣?有一眼吧?”孔四從副駕上扭過半個身子來,跟田老聊著。
“嗯”田老從衣袋裡掏了個黑框銅把的放大鏡,一頁一頁的慢慢翻看,很快就看了進去,嘴裡念念有辭起來,時而興奮,時而低落,弄得孔四都有點擔心,等差不多回家,田老才堪堪將手稿翻完,等吳晨停好了車,才下意識的跟著下了車回到屋裡。
“喂!老爺子,讓您掌眼,不是讓您讀書來的!”孔四見田老愣了半響,先倒了杯茶給他,大聲叫喚了一聲。
“嘿嘿,臭小子!”田老回過神來,隨口罵了一聲,表情很怪的看著吳晨,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這小子竟然是個高手?
他在這一行幾十年,見多識廣,要說撿漏,早年間那是遍地都是,特別是改革開放前後那段黃金歲月,再往前就是有漏一般人也不敢撿、沒法撿,再往後風行起來,就被掃蕩得差不多了,到現在已經很難再有所謂撿漏這種事了。
行內交易能略低於市場價就已經算是賺的了,這也導致這類交易的價格節節上升,畢竟每轉一次手,都得有個差價不是?現在這世道,哪有運氣這般好的,寶貝一個一個的往外掏?更離譜的是,吳晨還不像孔四一樣是行內人,倒買倒賣,有時候運氣好,還真能收到一批真傢伙。
吳晨讓田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硬著頭皮硬抗了,好在他心裡也坦蕩,這手卷跟自己的異能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真就是運氣好,舊書攤都能翻出這寶貝,就憑上面的字跡跟內容,隨便讀過書的人都會買下來,還真不用鑑別真假。
田老看了一會,見吳晨沒有什麼異色,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吳啊,你運氣不錯啊!”
孔四嘿嘿的說道:“這個我知道,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麼!”說著把吳晨上次受傷昏迷的事說了,之前吳晨也跟他說過。
田老也不置可否,只說一切皆有天數,又指著那手卷說道:“你們知道徐渭吧?”見吳晨跟孔四都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徐長一生命途多艱,坎坷不斷,致使他激憤成狂疾。狂病的不斷作,又導致他被投入監獄,從古至今人的牢騷怨憤和遭受到的困難苦痛,再沒有能超過徐長先生的了。”
“嗯,世人常說青藤先生生不逢時。”吳晨也嘆息了一聲。
“我倒不這麼認為,長唯一欠缺的,只是未能致身顯貴而已。長先生詩畫作的崛起,一掃當時壇龐雜卑陋的習氣,百世之後,自會有公正的定論,又怎麼能說他生不逢時呢?”田老搖了搖頭說道,“徐長的藝創作所涉及的領域很廣,卻絕不依傍他人,喜好獨創一格,具有強烈的個性,風格豪邁而放逸。就其書法而言,筆意奔放有如他的詩,在蒼勁豪邁又湧現出一種嫵媚的姿態,正像歐陽公所謂的美人遲暮另具一種韻味的說法。最擅長氣勢磅礴的狂草,但一般人很難看懂,用筆狼藉。”
“我靠,還真是的,難怪我說這字,認著都困難!”孔四翻著那手卷說道,筆跡本來就難辨認,還不停有刪改。
“你懂什麼!”田老很不客氣的教訓道,又喝住孔四別亂翻,這手冊本來就有些殘損,被他兩個大手這麼折騰,只怕就要散架了,“徐渭超越了時代,開啟和引領了晚明“尚態”書風,把明代書法引向了新的高峰。陶望齡曾說過其書法‘稱為絕,謂有明一人’。袁宏道則稱:‘予不能書,而謬謂長書決在王雅宜、徵仲之上,不論書法而論書神,先生者誠八法之散聖,字林之俠客矣!’”
“嗨,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