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慢慢的開著,繞過整個村子,從外圍的鄉路往家裡開去。
吳晨小時候,也是在村裡長大的,雖然很多年沒有回來,一踏入這片土地,感覺還是特別的熟悉跟踏實,什麼叫故鄉?或許,就是這種莫名的安全感跟歸屬感!
他們家在村裡,還有兩處房子,一處是家裡的祖宅,位於村裡的老寨裡,現在主要用來供奉祖宗頭像,逢年過節祭拜的時候,才會回來。
另外一處,在村子老學校的後面,這裡屬於村子的外圍了,是在他小的時候建的,搬去鎮裡之前,他們家就住在那裡,吳晨估計父母這次回來,應該還是會住到那邊,就直接開車繞著村子的外圍走。
他們村是典型的福南建築,整個村子分為三個大圓寨子,這種建築群,最初主要是防匪跟械鬥,後來這些寨子逐漸荒廢,村人又在外面零散著建了些新屋。
行走在鄉間小道上,遠遠的,就能見到家裡的燈是亮的,鄉村的夜晚,不似都市那般處處明亮,在四周的黑暗靜謐,遠遠的一盞燈火,就讓人格外溫暖。
吳晨在門口的土場停好車子,剛下車,就見到父親站在門口張望,忙叫了一聲“爸”,他們這處房子雖然老舊,但是佔地可不小,門口土場間的古井邊上,有一顆老龍眼樹,上面拉了一盞燈泡,夏夜常在此地喝茶聊天。
吳晨的父親,是聽到狗叫聲出來的,見一輛小車,大半夜的開到自己的家門口,正在怪,就見下來的是自己的兒子,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卻只矜持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轉身進了門,很淡定的跟吳媽說是兒子回來了。
吳晨的老媽正跟吳晨的舅舅舅母在喝茶,邊看電視,邊瞎聊著村裡的瑣事,聽吳父這麼一說,趕緊穿上拖鞋走了出來,果然見兒子正從車後備箱裡往外拿東西,就急忙走過來幫忙。
她心裡高興,嘴裡卻偏偏埋怨道,這怎麼的,就大半夜回來,事先也不先說一聲!這麼晚了,吃過飯了沒有?又埋怨吳爸爸也不知道幫兒子拿東西,裝什麼威嚴啊!
吳晨笑呵呵的聽著媽媽的嘮叨,偶爾解釋一下。母子拿了東西,就見舅舅舅母都笑呵呵的站在門口,一個四五歲大的小丫頭,正躲在舅媽的身後,偷偷探出頭來,好的看著吳晨。吳晨趕緊上前喊了一聲舅舅舅媽。
“哎,小晨回來了!”舅舅笑眯眯的應了一聲,他是老小,跟吳晨的媽媽年歲差得大,吳晨也就大個十幾歲,“小丫頭,快叫哥!這就是在省機關工作的表哥!”
吳晨苦笑了一聲,看得出來,舅舅還是很在乎他在省府工作這個身份的,想想自己都有好些年沒回到鄉下了,工作後沒有了寒暑假,就算過年回家,那麼幾天也是在鎮裡,自覺混得不太好,這親戚家跑得也就不勤快,實在心裡有點愧疚。
幾年前回老家的時候,舅舅家裡還只有一個男孩子,沒想到現在已經有了個小丫頭,還長得這麼大了。
吳爸跟舅舅在老媽的嘮叨聲,慢悠悠的幫吳晨把東西拎回屋裡。忙亂了一陣後,一家人終於重新坐了下來,吳晨見小丫頭有點怕生,就拿出一堆零食給她,逗著她玩兒。又見老媽張羅著要去煮飯,就說了一聲自己剛吃完的,坐了下來,掏出煙來,先給父親跟舅舅敬了煙。
吳媽在孃家是老大,吳晨出生的時候,舅舅阿姨們都還沒有結婚,很是疼愛他這個侄子,甚至自己的爸媽都要寵著他,吳晨心裡跟這些長輩,其實還是很親熱的,雖然多年沒有探望,也是因為自己越的懶散,而且對境遇也有些不滿,自覺有點愧對父老鄉親。
舅舅也不客氣,大咧咧的拿了吳晨的煙,這小子打走路開始,就跟著自己屁股後面混,雖然現在做了省裡的“官”,可自己正經是他母舅哩!
老話說得好,“天上雷公,地下母舅”!在他們這一帶,母舅的權威是極大的,結婚、分家等重大家庭事務,都得是母舅挑頭,那是要坐主位的!
“對了,怎麼回來了?不用上班啊?”吳媽忙完也坐了下來,這才想起問這個很重要的問題。吳爸也是一眼狐疑的望著兒子,這個時候,非年非節的,怎麼就突然回來了呢?他們搬回來的事,怕吳晨擔心,可沒告訴他!
“辭職了。”吳晨儘量用淡淡的語氣說道,但還是在幾個人裡面炸開了鍋,紛紛質問是怎麼回事,就連正在提水沖茶的吳爸,也是放下茶壺,有點驚訝的看著兒子。
“怎麼回事?!”吳媽有點不知所措,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吳晨性格雖然倔強,卻不是惹是生非的主,這無拉拉的突然說辭職,不定是攤上什麼事了,她卻是無論如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