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雙死魚一樣的眼睛,夏夢這輩子無論如何也忘不了,這個男人用慘白的手指,拿著一支槍對著她的腦袋。夏夢的兩條腿微微的顫抖著,她忍不住有些恐懼。
夏夢的喉嚨發緊,一股噁心的感覺油然而生,她顫著聲音問:“你們到底是誰?我,我不認識你們。”
“呵呵。”男人居然咧開嘴笑了幾聲,一股冷意突地爬上夏夢的背,她突然害怕,眼前那張裂開的嘴巴,會吐出一條開叉的紅信。眼前的男人就像是一條盤起來的眼鏡蛇王,正把他那奇毒無比的牙齒對準她自己的脖子。
只聽那男人慢悠悠的說道:“夏小姐,夏修凱家的大千金。我這次請你來不僅是為了讓你替父還債,讓得讓你見見老朋友,敘敘舊,要是驚了夏小姐。晚上就給夏小姐壓壓驚,呵呵。”
那男人說完,回頭說道:“把夏小姐,帶回房間。”
這一次夏夢並沒有被關進地下室裡去,而是被人帶上了樓。剛才夏夢獨自在房間的時候,已經偷偷打量過這棟大樓,破破敗敗的到處都是煤灰,樓後面不遠處還架著高高的鋼筋架子,貌似是小煤窯。她努力的想b市附近到底哪裡有這樣的煤窯,卻是她在b市生活時間並不多。對於這個地方,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架著她的兩個人把她丟到一件寬大的房間裡,一句話也不說“哐”的帶上門。夏夢轉過身打量房間,好像是一間宿舍的樣子,一張單人床。一張桌子,連個凳子都沒有。推開一側的小門居然是一間小小的洗浴室。
現在夏夢隱隱約約覺得,綁架她的似乎不是賴哥一個人,這群人她一個也不認識,會不會是他們抓錯了人?自己的朋友社會關係和她一樣,都比較簡單,混黑社會好像沒有啊。到底有什麼老朋友需要她見見?
夏夢衝到視窗去,窗戶已經被人用木條封死,她伸手用力推了推,木條紋絲不動,最後她喪氣的坐在床上,卻發現床頭放著一件衣服。抖開一看,居然是一件黑色連衣裙,她實在是不明白這群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但她渾身上下的確髒的要命,全是煤灰,看了看禁閉的房門。只好認命的拿起衣服進了洗浴間,死死的拴好門,痛快的洗個澡。
就在夏夢靠在床上百無聊賴狠狠想念李瀚和兒子夏李、母親和夏果的時候,房門終於被開啟,出現的依然是令她一看見就瑟瑟發抖的男人,他用那雙死魚眼盯著夏夢說:“米小姐,請吧。”
夏夢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後面,扭頭看了看走廊的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遠處的天空閃了幾下亮光,一股風颳進來夏夢聞到了青草夾雜著土腥氣,可能過不了一會兒就要下雨了。
夏夢一直尾隨著男人來到二樓一間標著會議室門牌的門前,男人推開門進去,夏夢看到空曠的房子四周擺了一些木箱子,而中間則擺著一張大圓桌,上面擺滿了聞起來就讓她垂涎欲滴的菜餚,但男人並沒有請她入座的意思,而是一直走到房間盡頭的一張小門前,推開,回頭對夏夢說:“請進吧。”
夏夢只好老實的走進去,看了看,窄小的空間裡只有一把椅子,她不解的看看男人,男人已經開口說:“米小姐,暫時委屈你,等需要你現身的時候,我自然回來請你出去,但在那之前,你最好不要說話,切記。”說完便關上了門,夏夢再一次被關進小屋裡,只不過這次頭頂有一盞昏黃的小燈。
也不知等了多久,夏夢只覺得自己餓的頭眼昏花,才聽到外面空曠的房間裡傳來一陣說話的回聲,夏夢立刻打起精神仔細地聽,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肖進,都佈置好了?”
“大哥,我辦事您放心。”一聽就是那個冷血的男人。果真是賴哥!
“嗯。”
這幾句話之後就是小聲的談論,夏夢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也聽不見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好又坐在椅子上,心裡忐忑不安,看來他們是在等人,但是他們等誰呢?為什麼要她坐在這裡?難道他們等的就是所謂她的老朋友?
百思不解之餘又夏夢想起了李瀚,不知道李瀚現在怎麼樣了?他一定發現自己不見了,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自己那輛被撞碎了的車。兒子夏李這時候該休息了吧?媽媽出來這麼多天,有沒有想念媽媽呢?母親和夏果怎麼樣了?家裡一下失去這麼多親人,柔弱的母親怎麼承受得住啊?
夏夢眨眨眼睛,有眼淚順著眼角滑下臉龐,她用手背擦掉,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被外面的人怎麼安排,她太想念李瀚了,想得心裡一陣陣的抽痛。
又過了好久,才有人急聲說道:“賴哥,人來了。”
夏夢一聽到“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