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妙玲頓時說不上話來,她不可否認恭妃說的在理,但這次是絕好的機會,必然要把握住,旋即換上笑臉,“恭妃娘娘,難道您希望一直被懿文夫人和莊賢妃壓著嗎?懿文夫人和莊賢妃不過生了女兒,何況恪慧公主已經去了,可皇上還是晉了傅氏位分,您生了兩位皇子,卻還是妃位,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麼?”
杜旭薇心裡確實對這次大封六宮不滿的,但她也知道自己家世終究比不過她們,加之她從前連升幾級,這在所有妃嬪中是很少見的,尤其是第一次有孕時。可許妙玲並不知這些錯中複雜,自然以為她必然不滿,接著道:“生育兩位皇子的妃嬪卻比生育公主的妃嬪位分低,臣妾都替娘娘感到委屈,娘娘難道不想為三皇子爭麼?爭些父皇寵愛也是好的啊。”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包括你來結盟的最終目的,”話說到一半,抬眼瞥了她一眼,卻不急著說話,而是拿起茶盞慢慢喝,見許妙玲沉不住氣欲開口時,坦然道:“你想要皇后之位還是東宮之位?在我面前你不必說謊,本宮在東宮和皇宮的時間比你長的多了,你那份心思,我豈有不知?說說看,總得等本宮明白後,才能考慮與你結盟之事吧?”
許妙玲見她瞧出,索性不隱瞞,皆一一道來。杜旭薇從未想過這樣十六七歲的女子竟有這樣的心思呢,存著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好戲碼,可皇后和沈嘉玥,傅慧姍和趙箐箐真能如她的願,幾方相爭?未必。遂道:“本宮勸誡愉貴姬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皇后之位和東宮之位未必都是你們許家的,應當說,你們許家未必都受得起?!”
“可為何姜家受得起?難道許家就一定比姜家差麼?為何一定要屈居姜家之下?”
許妙玲說話衝,杜旭薇聽後不免來氣,惡狠狠道:“為什麼?你也不看看姜家祖上出過幾位皇后?許家又出過幾位?不怕你笑話,本宮一直覺得沈家、傅家、趙家未必都比你許家差,這樣狂妄自大終究害人害己,本宮不想與你同流合汙。你還是跪安吧,往後也別來淑意殿了,我們終究不熟。”
許妙玲冷笑三聲,“同流合汙?恭妃娘娘以為自己的手是乾淨的?”
☆、第二章 黃雀在後(3)(二章 到)
杜旭薇倏爾起身,腦子嗡嗡作響,許妙玲的話如黃河決堤一般腦海裡不斷浮現那些不堪的畫面,良久才緩過神來,望著眼前的許妙玲沒了之前的神氣,輕聲道:“愉貴姬要知道汙衊妃位娘娘是什麼罪過?”
許妙玲看她這樣不免好笑,同流合汙也虧得眼前之人說的這樣理直氣壯,誰手上是乾淨的?恐怕沒有幾人了!又聽她這樣問,暗襯她蠢笨如豬,能這樣說出口,必然是有證據在手。雖然她不想威脅杜旭薇,但若她不識相,她不介意小小威脅一把。福身一禮,“娘娘,臣妾當然知道汙衊妃位娘娘是什麼罪過。但娘娘想必比臣妾還要清楚,後宮眾人沒幾個手上是乾淨的。娘娘手上沾的血便如娘娘十指護甲一般,紅的洗都洗不掉呢。”
杜旭薇心中一慌,她必然是知道了什麼?死死摁著案几,‘嗒’一聲,護甲斷了幾根,杜旭薇煩不勝煩,一把摘了護甲,狠狠扔在地上,說到底她還是沒能死死忍住。臉色沉得如外頭雷鳴陣陣的天,擠出一句,“你知道了什麼?你想怎樣?”一把朝她扔去手上的海棠面玉柄扇,“你想威脅本宮,是不是?”
‘啪嗒’一聲,海棠面玉柄扇扔在地上,許妙玲也不氣惱,彎腰拾起那扇子,兀自坐在椅子上,竟悠閒喝起茶來,既然挑明瞭該害怕的是杜旭薇,而非許妙玲,她當然有的是時間和杜旭薇耗下去。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消失,傾盤大雨唰唰落下,杜旭薇聽著外頭的雨聲,竟沒方才那般慌張,恢復了理智的她,宛如人前的恭妃娘娘,如她的封號一般恭敬順從,恰到好處。
許妙玲許久不開口,反倒是杜旭薇開了口,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愉貴姬知道本宮的事,卻沒有說出去。想來愉貴姬想與本宮結盟,或是控制本宮罷,如此本宮何必擔心愉貴姬會將本宮之事說出去。畢竟愉貴姬一旦說出去,本宮可不曉得能不能管住這張嘴,也將愉貴姬今兒到來的目的傳出去。”又接一句:“你可說了呢,宮裡沒幾個人手是乾淨的,那你便真的乾淨了?還是慎敦皇貴妃的手乾不乾淨呢?”
此話一出,許妙玲暗道不妙,心思轉圜良多,輕笑出聲,“旁的事也就罷了,恭妃娘娘可是掐死了自己的孩子求安穩人生的,如今安穩了,想來不會掐死三皇子了吧?”
此事已沒有幾人知道了,當年知道的人都處理,唯有聽到的沈嘉玥,杜旭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