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且我冷眼瞧著往後旭薇的位分定然不會低的。”
趙箐箐蹙眉,看著沈嘉玥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來,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嫡長之爭?”
沈嘉玥點了點她腦袋,“這下明白了?”附耳過去,“嫡子非長子,是很尷尬的存在,到底遵循嫡長繼位還是長嫡繼位?你敢說皇后娘娘往後不會生嫡子?”
“這倒也是,可如果不會生的話,那旭薇的……”趙箐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不住笑起來。
沈嘉玥應景一笑,“即便真不會生,那天天在眼前也膈應啊,”又道:“雖說慶朝無論嫡子還是長子或是賢者繼位,皇后娘娘都是唯一的皇太后,皇上若有生母也只能尊為皇貴太妃,但是哪個皇后不希望自己生下嫡子,最好嫡長子,順順利利繼承大統,你說是不是?”
“姐姐說的在理,想想之前的奪嫡之爭,我便心慌,就是因為皇上並非長子便搞出這樣多的事兒,”趙箐箐不由手上一緊,咬著牙,“庶長子這是明晃晃的靶子啊,往後旭薇可不好過了,哎!”
沈嘉玥亦感嘆一聲,“唉,你以為我們就好過?我們也不會好過的,這宮裡誰不知道她與我們還有若芸皆是一塊兒的,榮辱與共。”
趙箐箐卻反對,“不,”話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決絕,“是她榮時我們未必榮,但她辱時我們必然辱。”
沈嘉玥苦笑一下,想要反駁卻比登天還難,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明白她說的是實話,‘榮辱與共’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可在宮裡想做到卻很難很難,人人都在爭,表面笑臉,背後刀子,若是被別人捅了刀子,不會有人來救你,躲還來不及,半句求情的話都不會從他們嘴裡說出來,‘明哲保身’這四個字比任何話都明白,讓人明白。若旭薇真的平安生下孩子,地位亦水漲船高,可是站得高危險卻越多,一步錯步步錯,一旦被人抓了把柄,恐怕我們四個都會遭殃,這真的是榮時未必榮,辱時必然辱啊。
趙箐箐見她失了神,連忙推醒她,待她緩過神來,“姐姐這是怎麼了?晶小儀再給您請安呢。”
沈嘉玥定睛一瞧,果然是晶小儀何瑩瑩,她還拘著禮,連忙親扶起身,道:“晶妹妹別見怪,方才姐姐我在想些事兒,一時分了神,沒有瞧見晶妹妹。”
何瑩瑩起身,恭敬道:“多謝娘娘,嬪妾不敢怪罪娘娘,都是嬪妾不好,方才遠遠望見娘娘在這兒,便想過來說說話,正好,嬪妾還有事相與娘娘和清嬪主說呢。”
“何事?”
“嬪妾想請了宮外最好的戲班子來聽戲,這事已經稟告過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應下了,嬪妾請各宮姐妹及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們一同聽戲,現下正要去娘娘的嘉儀殿請娘娘呢,日子定在大後天,娘娘可要賞臉來啊。”
☆、第六章 後宮染缸(3)
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著,底下的妃嬪看得興起,宮裡的日子實在無趣,整日都沒什麼事可做,好容易來了唱戲的戲班子,眾妃嬪自然願意看。
皇后坐在正中間,兩側按著位分高低依次入座,沈嘉玥坐在左側第一位,對面是慎昭儀許美淑,她後面是麗昭媛慕容箬含,沈嘉玥原就不愛這些個咿咿呀呀的戲文,嫌他們吵嚷,前幾日晶小儀何瑩瑩好意邀請,她實在拒絕不得,且所有妃嬪都來,她若不來,反倒顯得特立獨行,在別人的再三邀請下,也一同來了,正閉目養神,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整個人慵懶著。
憐樂殿掌事太監過來,彎著腰,手裡捧著戲摺子說:“惠妃娘娘,方才皇后娘娘說讓您點一齣戲。”
好半會子,沈嘉玥才慢悠悠睜開眼,拿過戲摺子,看了起來,說道:“那便這出《碧玉簪》1吧。”
掌事太監額上冒起了冷汗,沒想到惠妃娘娘架子這麼大,又聽她這樣說,連忙應承道:“是,奴才讓他們唱去。”
沈嘉玥應一聲,又閉上眼,自顧自養起神來,好久才聽得一句閒話,睜開眼,冷笑一聲,“文貴姬方才在說什麼?本宮沒聽清。”
文貴姬傅慧姍坐在慎昭儀後面,與沈嘉玥隔著遠,沈嘉玥也只有一兩個詞入耳,自然是真的聽不清,而傅慧姍以為她是故意說聽不清的,利落起身,大聲道:“回娘娘話,臣妾方才說聽說這出《碧玉簪》是娘娘點的,可現下臺上正演著這出戏,娘娘卻閉目養神,可真是稀奇啊,早先聽聞惠妃娘娘不愛聽戲,如今看來確實是真的了。既然娘娘不愛聽戲,為何要來這,為何要點這一齣戲,”裝模作樣,嘆一聲,“剛才是娘娘讓臣妾說的,娘娘可別生氣啊。”
沈嘉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