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女子哪個是姿色平平的,見她調侃自己,讚歎一聲,“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身衣裳挺襯你的。”又輕拍她,一抹怒意浮起,“愈發沒規矩了,小妮子真真兒是瘋魔了,連皇上的話也敢說。”
孫若芸知道沈嘉玥也只是假裝生氣,並不在意,只朝她一笑,倒勾起沈嘉玥心中一事,忙說道:“我梳下頭髮,陪我出去逛逛可好?”
沈嘉玥已將所有宮務交還給皇后,自然輕鬆了許多,每日除去晨昏定省外其餘時日很是空閒。
孫若芸不明所以,又見這樣大的日頭,不願出去,道:“姐姐每日都會出去亂逛,這是為何?這樣大的日頭,連宮女都不願出去呢,姐姐倒樂意去,也不怕曬著自己?”
沈嘉玥知道近日很是反常,必然會讓身邊的人有所疑問,反正孫若芸也不是外人,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哎,還不是那些子閒言碎語麼,我怕箐箐心裡不舒服,壞了情誼,這才每日出去亂逛,皇上不是每天都來看宜欣的,隔幾日才來一趟,我卻要日日出去逛,誰知皇上會不會突然過來。”
“都是那起子無聊的人碎嘴,姐姐何必去計較?趙姐姐應該不會吧!”
沈嘉玥哀嘆一聲,多少無奈和心酸包含其中,說:“避點子嫌也好,即便箐箐不會,難保不會有人挑撥關係,你忘了柳婉歌的事了?”
孫若芸一臉苦惱,卻也沒忘那事,若不是柳婉歌,她兩也不會失和,幸好現在和好如初了,無奈一笑,“苦了姐姐,每日都要出去亂逛,還這樣大的日頭,曬壞了都沒處說去。”
沈嘉玥喚來如花為她梳妝,不多久,一個高鬟匆匆綰就,鬟上只簪著幾隻簡單大方的琉璃釵,瞧著尚好,滿意的點點頭,又去東配殿換了身紫色宋錦宮裝後,拉著孫若芸的手就往外走,由不得她掙脫,孫若芸見她執意出去,只好跟著她。
兩人並肩走著,漫步在皇清城中,沒有目的地,孫若芸見狀,實在忍不住要問:“沈姐姐,我們總該有個去處吧,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到底不是個事兒啊,不若去我的瑩薇堂坐坐?”
沈嘉玥板起臉,嚴肅問道:“難道你就不能陪著我麼?這麼怕曬壞了啊?”揮揮手,故意賭氣道:“罷了罷了,你回去吧,省得曬壞了,我可賠不起。”
孫若芸連忙致歉道:“哎呦,我的好姐姐,我還有那個意思啊,你莫要生氣啊。”拉著她的袖子,像個孩子一樣撒嬌著。
沈嘉玥別過臉,不去瞧她,氣還沒消,繁花園裡的各色花開得很美,沈嘉玥卻無心觀賞。孫若芸更無心觀賞,餘光瞥見遠遠有龍攆過來,打定主意,要讓皇上引起注意,為沈嘉玥或是自己掙一次恩寵。可憐巴巴的說:“姐姐,你就原諒我這次吧,我哪敢不陪你啊。”
沈嘉玥也瞧見了龍攆,拔腿就要往別處去,卻被孫若芸拖出了衣袖,回首望向孫若芸,看到她眼中的不明的意味,頓時有些著惱,一心以為她要借自己爭寵,卻始終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輕聲問:“你要做什麼?”
孫若芸並不答話,只一味拉著她的袖子,如何都不肯鬆開,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子功夫,孫若芸抬眼見龍攆往這兒來,知道沈嘉玥已經不能再往別處去了,向她點點頭後鬆開了衣袖。
沈嘉玥實在不明她的意思,雖然鬆開了衣袖,但也不能往別處去了,如何也要留下來請個安才能離開。不禁有些埋怨孫若芸,抬手揉了揉眉心,心思轉過無數,一個小小的主意悄然而生。
龍攆在沈嘉玥和孫若芸面前停下,兩人緊著請安,道:“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只讓停了龍攆,並未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抬手,“都免了吧。”
皇上穿著一件暗青色團龍常服,腰間配著一塊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笑,想來今日心情甚好,問:“二位愛妃這是要去哪兒啊?這麼熱的天還出來啊。”
沈嘉玥剛要回話,孫若芸與她靠著近,一隻手拉住沈嘉玥衣袖,不讓沈嘉玥說話,自己卻回道:“回皇上話,嬪妾和惠妃姐姐正要往嬪妾的瑩薇堂去呢,瞧皇上這話說的,天熱便不出來的話,日日在宮室裡也沒多大的意思,出來走動走動也好。天熱有什麼要緊,只有那些閨閣小姐才日日待在閨閣中,一步都不出來呢。何況,皇上不也出來了麼!”
一通話下來,倒讓皇上和沈嘉玥驚奇,大家都知道孫若芸一向深居簡出,很少說話,與皇上碰了面也是中規中矩的,皇上問一句她答一句,從不這樣伶俐,可沈嘉玥知道她私底下也是一個會說話的主兒。
她真是要為自己爭寵了啊,本就有意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