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
“不是吧?”凌韻佳眼睛長睜得大大的,“你不記得自己叫白瑾霜?今年十六?”
原來她叫白瑾霜,比她唐靈筠小三歲。好,那她以後就是白瑾霜了。
白瑾霜對著凌韻佳搖搖頭。
“你也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凌韻佳。”凌韻佳指著自己。白瑾霜又搖搖頭。
“那師父呢?我們師父杜逸衡呢?”白瑾霜連忙又搖頭。
杜逸衡有點不自然笑了笑,“韻佳,她連自己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記得我?”
凌韻佳有點無奈地點點頭。
“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霜兒,你好好休養,說不定很快可以想起以前的事了。”杜逸衡的眼裡說著說不出的失落。
白瑾霜看著一切陌生的人和物,只覺得自己好像還是在夢中。
夜深人靜,白瑾霜掙扎著起床,坐到大銅鏡前。她看著銅鏡裡的人,那雙眸子如黑珍珠一般靈動,鑲嵌在巴掌大的臉上。她摸著臉上凝脂般的肌膚,暗暗可惜。如此佳人,如花般的年紀,竟然就這樣命喪了。
原來,真正的白瑾霜是杜家戲班的二師姐。她是孤兒,自小被師父收留。自大師姐出嫁,這位白瑾霜就挑起了花旦的大梁。
現在的白瑾霜很慶幸,她雖然沒有了記憶,卻有著這副身子的唱戲功底,似乎還會些花拳繡腿,日後還可以防身。
她沒有忘記自己重生的唯一心願。她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報仇雪恨。
白瑾霜身體底子很好。很快,她痊癒了,可以出山演出了。
那天,他們在德馨園開演。這是她復出的第一場戲,吸引了不少觀眾。
她演完一出《枇杷淚》,臺下掌聲四起。她鞠躬準備下臺。
突然臺下傳來一陣不合拍的掌聲。
她循聲望去,看到一個人,虎背熊腰,眼裡閃著狼一般的光。
她潛意識裡有點膽怯,想盡快離開。
那人卻一個飛身上了臺,“我的霜兒,我日思夜想的霜兒,你還沒死啊。”
杜逸衡在臺上一旁看到,趕緊跑了出來,“孔大少爺,您來捧場,還是臺下坐吧。”
原來是把真正的白瑾霜害死的惡霸,人稱孔大。
孔大少才不管那麼多,他一把將杜逸衡推倒。接著大力地抓著她的手腕,像要把她捏碎一般。
“放手,惡賊!”白瑾霜想掙脫她的手。
“哈哈哈!烈女!我喜歡。上次你撞牆都沒把自己撞死,這次呢?”他說完,又要湊過來。
孔大少帶著的十幾個壯丁也跳上臺來。臺下的人都只敢圍觀,沒人靠近。
“快放開我!”白瑾霜畢竟骨子裡是唐家大小姐,哪受過這樣的屈辱,她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在這裡辦了你?”孔大摸著自己的臉,眼露兇光。
“你敢?現在是民國,你眼裡還有沒有法?”白瑾霜豁出去了。
孔大少哈哈大笑,“法?什麼是法?整個盛鈿省,誰敢管我?”
“孔大少,好大的語氣,你如此胡作非為,問過我沒有?”一陣清冷的聲音傳來。
白瑾霜一看,是蕭傾陌。
他穿著白色的長褂,頗有儒風,神情卻非常硬冷,帶著隱隱的怒意。
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見到他。她的恨意再一次如波濤洶湧,她生怕自己失控,一直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
蕭傾陌長腿一邁,跳上舞臺。
孔大的人圍了過來,蕭傾陌的人也不示弱,紛紛站了起來。
蕭傾陌一臉淡然,伸手一擺,示意他們不用上來。
“小子,你知道京城裡段大督公是我的什麼人嗎?你知道我……”他說了一半,發現自己的腦門頂著一把槍。
“不知道是你的訊息快,還是蕭某的槍快?要不要試試?”蕭傾陌拿著槍,深邃的雙眼有著攝人的魄力。
杜逸衡趁機把發呆的白瑾霜拉到一邊。
孔大少的腿有點發抖,“你是蕭傾……不,蕭大督軍?”
蕭傾陌冷冷對著他,“向這位姑娘道歉,快。”
孔大少還沒反應過來,還是不知所措地站著。蕭傾陌輕輕踢了踢他的膝蓋,他整個人跪了下來。
杜逸衡趁孔大少還沒說話,連忙說,“孔大少的大禮,我們受不起,受不起。”
“孔大,如果我再看到你胡作非為,我讓你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