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我們。”
“軍法如山豈能兒戲,豈容你等信口胡謅矇蔽三軍之心。”
洛雲中還不待說完,離歌不依不饒的衝著底下高喊一句,“國公爺當自己是睜眼瞎子,就當別人也沒眼睛嗎?我們是不是細作,你問問底下這些人。哪有細作自己上戰場找死的?你當自己是窩裡反,就當我們也是畜生會咬自己人嗎?是好是歹都分不清,還在這裡要打要殺。有種你拿這股子殺氣去對付戎族,別他麼跟我在這裡乾嚎。”
“你!”洛雲中一口氣沒上來,那口痰卡在喉嚨裡險些讓他厥過去。
隨扈見著,急忙上前攙了洛雲中回去坐著。
底下有人竊竊偷笑,那洛雲中誠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軒轅墨睨一眼身邊大口喘氣的洛雲中,面色鐵青的模樣不免讓人幸災樂禍。輕咳兩聲,軒轅墨抿一口茶,“國公爺辛苦了,如今年歲漸長,肝火太旺,還是緩一緩再審問。左不過朕這娘娘是個好性子,能耐著心說話。離歌那丫頭愛卿還是少沾染,誠然是個不對付的,誰沾了誰倒黴。這不,咱家娘娘都快被她送上斷頭臺了,她還有本事在那裡嚷嚷。”
語罷,軒轅墨輕嘆一聲,看了風陰一眼。
風陰眸色微恙,不緊不慢的走上去,望一眼高臺下的三軍,開口便道,“到底孰是孰非,想來各位已經心知肚明。如今戎族未滅,我等已然開始自相殘殺,皇上為之痛心不已。這貞嬪娘娘心有七竅,想必各位有目共睹。雖說國公爺誤認二人是細作,如今說開了便當還了娘娘清白。然娘娘終歸是女子,軍營重地,女子不得擅入,乃是先帝爺的規矩。是而這軍法如山,皇上亦不能偏私。”
話還未說完,離歌當下低低冷喝,“風陰你這個吃裡扒外的!”
葉貞無可奈何的搖了頭,離歌這性子……
253。賠了夫人又折兵
葉貞低咳幾聲,離歌頓了頓,只好緘口不語。
風陰無奈的搖頭,睨了離歌一眼,便瞧著元烈跪身在地,一聲高喊,“卑職叩請聖恩,饒娘娘與離歌不死。貞嬪娘娘巧計安天下,乃大彥朝有功之臣。雖為女子,卻教多少男兒自愧不如。我等浴血沙場,為的便是保家衛國,如今有功之臣該殺,卑職等恕難心服。”
音落,身後三軍赫然悉數跪地,“求皇上,饒貞嬪娘娘和離歌不死!”
聞言,風陰轉身跟著跪在面不改色的軒轅墨跟前,“臣叩請聖恩,請皇上饒娘娘與離歌不死,以安軍心。”
便是這一幕,教洛雲中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望著跪倒一片的三軍。為了兩個女人,他的三軍竟然全部下跪求情。這樣的威勢,這樣的震懾力,委實歎為觀止。她們可是女子啊!
匹夫不可奪勇,三軍不可奪帥。
洛雲中拍案而起,“皇上萬萬不可!軍法如山,若然今日縱了貞嬪與離歌,來日人人效仿,豈非要禍亂三軍。皇上……軍法不可違,此乃先帝爺……”
“軍規軍法自然都是人定的,國公爺似乎忘了,先帝駕崩已久,如今……朕才是這天下之主。再者……”軒轅墨終於起身,一身明黃色的金絲繡龍袍子在風中輕柔翻飛,“眾怒難犯啊國公爺!”
眼睛赫然瞪大,洛雲中死死盯著底下跪倒一片的三軍,連帶著自己的副將元烈都站在了皇帝這邊,領頭為葉貞和離歌求情。
身子微顫,洛雲中咬牙切齒,“皇上若然執意如此,那老臣……”
“國公爺所言不虛,這條軍規乃是先帝爺立下的,朕若然違拗實屬不孝,但……早前三國之際,曹孟德立軍規於天下,不得底下三軍犯百姓一草一木,違令者當斬不赦。卻不料自己的馬失控,踐踏百姓良田,卻是自打自臉。曹孟德當機立斷,意欲自刎以證軍法如山。得三軍跪求而不允,無奈之際,良臣謀士曰:可以發代首。”話音落,軒轅墨的臉上漾開清淺的笑意。
目光溫暖備至的落在葉貞身上,彼此會意一笑。
洛雲中忽然覺得有種被人設計的感覺,好似……皇帝早已想好退路,如今竟然以三國曹孟德之事為藉口,不但為葉貞脫罪,而且還藉此籠絡了軍心。自己這廂執意不肯,反倒讓三軍寒了心腸。
他忽然明白,皇帝是故意的。
故意等他張狂,故意等葉貞挫敗自己,而後坐收漁人之利。
自己愈發急切想殺葉貞,反倒讓三軍覺得自己是挾私報復,到底他的女兒是貴妃。皇帝如此護著貞嬪,無疑讓盈國公府受了威脅,是而必殺貞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