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的臉,“你沒看見大夫人帶著葉杏嗎?那是二姨娘的命根子!若你將死,你會不會託上孩子?若你出了事,你會不會希望讓自己的孩子有個歸宿?”
花娘眼底的光瞬時黯淡下去,羽睫止不住的顫抖。
“現在你明白了吧?你根本不是大夫人的對手,若你現在不走,你早晚會死在這裡。”慕白望著身下面如死灰的女子。
她的世界從來都很簡單,要的也很簡單。
可是這個世道,從未有過仁慈。
那他便撕碎給她看,讓她明白什麼才是依靠。
“就算我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跟你走。”花娘深吸一口氣,正欲推開慕白。
誰知慕白忽然將她雙手扣住,瞬時高舉過頭頂。下一刻,她那條用以遮羞的毛巾被遠遠丟開,落在地上。
“你放開我!”花娘切齒,卻是焦灼無比。
“只要你出聲,外頭的人就會衝進來。到時候,他們所看見的就是三姨娘與護院不倫,彼時你就算跟我沒有什麼,也是百口莫辯。蓮兒,你可要想清楚。只要你出事,許是連葉年都會保不住!”慕白眸色素冷。
花娘愣在那裡,“為何你會變成這樣?”
慕白低眉吻上她的雪白的脖頸,“因為我愛你。”
身子稍稍一怔,花娘的羽睫驟然揚起,兩行清淚瞬時滑落。
以前他從不肯輕易說出口,她一直在等,可是等來等去等到了心死如灰。如今他說了,她卻覺得如此的不真實。
“那又有什麼用?”她哽咽著,淚如雨下。
慕白抬頭看她,指尖輕輕拂過她精緻的面頰,“別哭,這一次是真的。”
若是他明白多年後,他給予她的還是一場無窮無盡的等待,許是現在他就不會說這樣的話。這輩子她一直在等,等到了最後的屠戮,卻沒能看到他最後一眼。
命中誰是誰的劫,又有幾人說清。
一個永遠等待,一個抱憾終身。
“放過我吧!”她哭著想要推開他,卻又不敢哭出聲來,只是任憑眼淚橫流,嗚咽得教人心疼不已。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放手。”他雙目通赤,直勾勾的盯著身下輕顫的女子,彈指間,燈火熄滅。
黑暗中,春風旖旎,那一室的掙扎與愛恨,等待著最後的覆滅。
午夜的寂靜,他終於可以擁著心愛的女子,看著她埋在自己的懷裡嚶嚶啜泣。雖然非她所願,但他到底做了這樣的事情。指尖穿過她的髮髻,慕白低眉望著懷中的女子,被窩底下白皙的肌膚就緊貼著他的灼熱。
她的身上沁涼而幼滑,讓人痴迷。
吻上她的眉心,黑暗中他望著她眼中湧動的流光,含上她的唇,“莫怕,很快就會結束。”
花娘卻已經泣不成聲,如今這局面,已然非她所能控制。
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怎樣的前程?是生是死?抑或生不如死。
翌日,花娘醒來的時候,慕白早已不知所蹤。枕邊放著一張繡帕,上頭繡著慕蘭二字。花娘的臉稍稍紅了一下,猶記得當年竹馬繞青梅,稚嫩的他曾說過。
蓮兒,你與我生個孩子,可好?
她紅著臉嬌羞得不成樣子。
他道,你如此喜歡蘭花,就叫慕蘭。
她抬頭看他,含笑著點點頭。
於是她便將溪邊蘭繡在帕子上,繡“慕蘭”二字的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
後來呢?
後來的後來……沒孃的她被嗜賭的父親賣給了淮月樓。媽媽說,她生得好看,還得再養養,才能換個好價錢。於是她等在淮月樓裡,等著那個想要與她生娃的男子回來贖她。
可是這一等,就沒了結局。
只是如今還要糾纏,又有什麼意義?
錯過的,這輩子都回不去。
花娘窩在床角,眼底的光寸寸黯淡如灰。
所幸自這一夜後,慕白便不再來。花娘當然也明白,他自然是去做他的什麼大事。她不問也不敢問,那一夜的後怕,她依舊心有餘悸。
一個月後,葉惠徵總算回來了。
但葉惠徵一回來便大發雷霆,在書房的密室裡,有一封密信失了蹤。此事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然葉惠徵也不敢往外捅,只是在整個國公府內嚴查。
花娘的心高高懸起,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密信的去向。
夜裡葉惠徵沒有回來,而是召了一個舞姬入房。那舞姬生得媚骨柔姿,花娘只是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