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行走並不快。不似來時的急急忙忙,此刻歸去倒也慢了腳程。
使團出了大都,在賀蘭城外安營紮寨。
天色漸暗,眼看著要下雨,行軍亦是不易。
到了夜裡,便下了雨,雨風吹進營帳窗戶,讓躺在床榻上的慕風華驟然坐起身子。腦袋沉重得如同千斤,模糊的視線環顧昏黃的帳內。
這是……
桌案上趴著一個身影,因為睡了太久,此刻的慕風華覺得視線裡一片漆黑,良久才算適應了房內的光。
“離歌?”慕風華低低的喊了一聲,“阿離?”
桌案上的女子抬起頭,帶著睡意扭頭看他,“喂,你醒了?真能睡,我還以為你能一覺睡回老家呢!”
“夏侯舞?”慕風華的眼眸驟然瞪大。
“廢話,我當然是夏侯舞,不然你以為是誰?”帶著離歌的皮面,但聲音和言談舉止皆是夏侯舞。
懷疑的望著慕風華,夏侯舞挑了眉,掀開了臉上的皮面,露出本來面目,“喂,你傻了呀?睡成傻子了?離歌不是在大彥嗎?”她忽然尖叫著,“你是不是見到她了?”
慕風華眸色銳利冰冷,卻是抿著唇,一語不發。
“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見到離歌了?是不是?她在哪?她也來了戎族嗎?這就好了,有離歌在,那麼好的功夫,一定能把葉貞他們救回來。”夏侯舞欣喜若狂。
“我們在哪?”慕風華終於開口。
“賀蘭城外。”夏侯舞一怔,疑惑不解的望著慕風華。
慕風華一怔,“我們出了大都?”
“對啊,不是你說的嗎?要回朝,剩下的事情交給鬼衛安排,不消數日就能將人帶回來。彼時我還以為你胡言亂語,如今看來你是得了離歌的信。有離歌在葉貞身邊,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夏侯舞坐下來,自傾一杯茶慢慢喝著。
慕風華凝眉,“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回朝?”
夏侯舞一口茶水噴在地上,“你才胡說八道,是你親口說的,如今還要抵賴?那日我睡得昏昏沉沉,你便拎了我出門,就站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