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傅文淵近距離直視著程晚夏的臉頰,看著她躲閃的眼神以及慌亂的表情,透涼的一個字緩緩而出,整個臉上夾雜著冷漠的表情。
程晚夏咬著唇,控制自己的情緒,防備的看著他。
“把我想成傅博文就好了,其實你仔細看,我長得和他挺像的。”傅文淵說,一字一句,仿若地獄魔鬼的頌詞。
然後。
程晚夏看到傅文淵越來越靠近的臉頰,他凌厲的眼眸微閉上,有著和傅博文一樣長而濃密的睫毛,他薄唇抿出一道絕美的弧度,在程晚夏極盡忍耐的唇邊,停頓。
兩個人距離很近,不管是誰,只要微微嘟一下唇,四瓣嘴唇就能吻合在一起。
程晚夏控制著自己快要抓狂的神經,她緊捏著手指,眼神一直警惕的看著傅文淵那道唇,若即若離。
沉默的空間。
一秒,二秒,三秒……
傅文淵緩緩睜開他狹長的眼線,原本凌厲的眸子帶著一種說不出來但卻莫名有些溫度的神色,他嘴唇微揚,“忍耐力不錯。”
程晚夏怒瞪著他。
傅文淵起身,坐在了離她半個手臂的位置,“總得給傅博文點時間。”
程晚夏不知道傅文淵說這句話的意思,她只能感覺自己的心跳,一聲一聲毫無規律。
傅文淵這個男人太危險了,她甚至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他到底想要什麼,她完全沒有能力去揣測他的思想。
她不停的壓抑自己極盡崩潰的神經。
她告訴自己,冷靜,冷靜。
不能自己先慌了。
“轉過去。”傅文淵說。
程晚夏看著他。
“不是要上廁所嗎?你轉身,我幫你鬆綁。”
“你不怕我跑了?”程晚夏直直的看著他。
“你沒那個能耐。”
“那你何必整夜都把我綁住?”
“我記得我說過,總得讓你吃點苦頭。”
“……”
傅文淵解掉程晚夏身上的繩索,得到自由的程我晚夏卻不敢輕易的放鬆自己伸懶腰,她一直警惕的看著傅文淵,對於他每一個舉動,她都覺得恐懼無比。
“不上廁所了?”傅文淵揚眉。
程晚夏連忙從床上下地。
一個晚上讓她整個人都已經僵硬了,她腳剛踩在地上,一個不穩,身體直直的摔了出去,整個人說不出來的狼狽。
程晚夏痛得眼淚都飈了出來。
身後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
程晚夏惡狠狠的轉頭,看著坐在床上,一臉看笑話的傅文淵。
她不生氣。
和這種人,沒什麼可生氣的。
她慢吞吞的爬起來,坐在地上,用手輕輕的敲打著已經麻木的雙腳。
剛剛,傅文淵在笑。
能夠看到他的笑容簡直是破天荒才會有那麼一次,而且她如果沒有走眼,傅文淵的笑容是由心的,這跟男人,不管任何時候,總覺得及時是那麼不經意的瞬間也會在不停的籌謀算計,但剛剛那一秒,她從他的眼底裡,只看到孩子般的笑。
肆無忌憚。
她咬唇,為自己此刻還會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而覺得莫名其妙,傅文淵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是孩子,頂多也是,惡魔童子。
好久,她才覺得自己的雙腿恢復了該有的知覺,經過第一次的教訓,這次變得小心了些,從地上慢慢的站起來,然後左右看了看,走出臥室,走向廁所。
腳步突然在大門口停了一下。
廁所連在大門旁邊,如果她此刻開啟這扇門然後衝出去,會不會也有可能逃得出去?
“那你試試?”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冷血的聲音。
程晚夏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她回頭,看著傅文淵依靠在臥室的房門上,冷冷的眼神,帶著威脅的臉色。
傅文淵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想什麼,他似乎都能夠洞察得一清二楚!
她咬著唇,轉身直接走進廁所。
房門關過來那一秒,她聽到他輕蔑的笑聲,那樣的刺耳。
隨後,聽到傅文淵咳嗽的聲音,僅僅一兩聲,似乎在忍耐。
程晚夏看著鏡子中臉色有些慘白的自己,心裡詛咒傅文淵,最好是咳死了活該!
……
傅博文在車上坐了一夜。
車身外灑了一地的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