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大夫李肖兩人密談而已。
剛剛說出“過猶不及”這四個字的,正是狄成,這太子詹事狄成其貌不揚,個子只到十七歲的李濟民耳朵的下面,再加上一個蒜頭形的大腦袋,當年高中狀元殿試之時,險些因其外貌詭異便與這狀元桂冠失之交臂了,幸好其父狄凌志當時已經是國子監祭酒,眾人不敢過於得罪,才得以倖免。
這狄家算是清流一派,狄成是皇上李盛親自指派給李濟民的,太子平日裡也不見得對狄成有多少倚重,有事於明面上還是習慣找安國公崔澤厚,但私下裡,李濟民卻常與狄成商議一些比較特別的事宜。
“殿下所慮極是啊,安國公如今也算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般的形式了,若其長女再受聘太子妃,那真正是過猶不及,於殿下您,於博陵崔氏一族,都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狄成邊說話邊來回晃悠著他的大腦袋。
狄成貌醜,卻自小養成了個真名士自風流的派頭,說話間喜歡搖頭晃腦的,李濟民如今也算看習慣了,不再覺得眼暈。
與狄成正好相反,諭德大夫李肖算起來是李濟民的遠房表叔,兩人容貌也有那麼幾分相似,李肖雖年近四十,相貌仍十分清俊,但其為人卻是個極為刻板的性子,說話辦事都是慢條斯理、一絲不苟的。
聽了狄成的話,李肖卻是皺著眉搖了搖頭,說道:“此時說那些尚為時過早,如今的形勢,不論殿下接下來有何動作,都很難徹底洗清汙衊,特別是這兩日永嘉坊崔府裡也頗有些不太平,雖說是女眷間的小動作,但也萬萬不可輕視,雖說皇后陛下所指示撰寫其他演劇本的主意甚是精妙,但也只能解一時的困境,日後太子殿下您無論是否與永嘉坊定親,恐怕那起子奸邪小人都自會有一套說法。”
狄成也頜首說道:“李諭德所言極是,今日要想徹底解了此事之貽害,除非有一門親事可另闢蹊徑,讓城中眾人皆無話可說。。。。。。”
狄成說完,三人一時皆相視無言,這話說的雖然極有道理,但這長安城內哪去找這麼一門讓人覺得比永嘉坊元娘更理所應當、理直氣壯的親事呢?
正在幾人一片靜默之時,殿外李甲卻進來有事通報,待李濟民看了他遞過來的小紙箋,卻是唬了一大跳,原來竟是那李紀偷偷從北疆溜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五娘,連痛痛快快哭一場都要另闢蹊徑
刀疤臉回來立功了啊
捉了一個大蟲子,這裡表叔叫李肖,後面會寧郡公叫李尚,姓李的小子太多啦!!!!
☆、第52章 車家
在東市不遠一處宅院的後罩房裡;太子李濟民見到了李紀,他坐在土炕上;見了李濟民也並未起身行禮,只裂開嘴衝他一笑,說道:“三哥見諒啊,這邊大腿上捱了一刀,本也快好了的;這幾天一趕路,便又有些站不起來了。”
李濟民撩袍坐下,冷冷看了一眼李紀道:“你這是吃定了我不會把你交出去麼?”。
武將臨陣脫隊那是殺頭的大罪;李濟民雖知道李紀必是有極要緊的事情才會趕回來的;但此時看到他大模大樣、嬉皮笑臉的坐在這裡,還是不由的心頭火氣。
李紀笑而不語;只是把自己身後靠著的被褥又往上墊了墊;身子向後仰著移了下位置;又把好的那條腿架到了炕上;才開口說道:“我為了趕回來見三哥,屁股都顛青了,三哥也不知道心疼弟弟一下。”
李濟民雖說嘴裡在責罵,還是忍不住上下細細的打量了李紀一番,見他人雖黑瘦了不少,但精神氣尚好,受傷的左大腿也沒有過多包紮,就知道他身子應該無甚大礙,這才略微放下心來。
不過這一打量下來,李濟民倒是察覺到堂弟此番回來,似乎整個人的神情與氣勢越發凌厲了,現在他雖只是閒閒的靠在那裡不動,但周身一股逼人煞氣和旁若無人的自信,是藏也藏不住的。
想到自己近日裡的困擾和煩悶,李濟民心下不由有些感慨,自己若有機會也到那血雨腥風的沙場上真刀真槍的歷練一番,不知道會成一副什麼樣的氣勢與模樣,不知道是否於朝堂上也能少受些窩囊氣。
李紀見李濟民眼中帶著關切,沒有再罵他的意思,便才又開口道:“三哥也先莫惱我,我既然敢回來,自然是有那可以將功贖罪的大好事要當面向三哥稟報呢。”
李濟民斜他一眼,啐道:“有什麼事快說,少在這裡與我賣關子,我還有要緊的事情等著處置呢。”
那李紀聽他這樣一說,便歪嘴一笑道:“三哥是否正在為自己的親事煩惱,弟弟今天,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