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李紀將幾處要緊的事項一一落實下來,對他的處置也頗為滿意,便笑著說道:“今日你就早些休息吧,等下讓費衝送一壺宮裡出的天池釀給你。”
陳鶴連忙躬身謝恩,眼神卻不由在李紀臉上打了個轉,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這郡公爺前陣子明明整個人燥鬱的不行,怎麼出了這麼一件大事後,反倒看著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雖然臉上鬍子拉碴的來不及整理,看著也十分疲倦,但那眼角眉梢處莫名的神采飛揚,卻是掩也掩不住的。
這陳鶴直到將那壺天池釀喝掉了快一大半時,也沒能想明白這郡公爺究竟為何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那郡公爺李紀,此時已經腳步輕鬆的往內院裡去了,因有著昨晚的經驗,阿生看到李紀突然進來也沒驚訝,倒是剛剛養好了病回來當差的阿蠻,一見李紀這個時間突然進來了,難免立刻緊張了起來。
阿蠻這些日子一直臥床休養,她被撞暈後雖然當天就醒了過來,卻一直頭暈噁心,吃什麼吐什麼,直到今日才總算好的差不多了,阿蠻心裡擔心五娘,一能下床便要回來當差,玉華也知道她的心思,想著讓她呆在自己身邊,兩個人都能放心點,便也沒攔著她。
阿蠻知道這樣走失了快兩個時辰,對於五娘這樣身份的娘子可是天大的禍事,雖然那阿生一再安慰她郡公爺對夫人沒有任何懷疑,反而是越發愛惜了,但沒親眼看到,阿蠻總是揪著心。
李紀一眼看到阿蠻,見她臉都瘦了一圈,便衝著她點頭一笑道:“這次倒很讓你吃了些苦頭,回頭讓灶上給夫人準備參雞湯的時候,也給你送一份。”
因為這阿蠻迴護玉華的心思過於明顯,常常有意無意的擋在他們夫妻兩人之間,所以她與李紀之間一直存在一股若有似無的緊張氣氛,今日查德了李紀的笑臉,倒把阿蠻給看楞了,直到被阿生推了一把,才連忙俯身謝恩。
李紀自然沒有注意這些,徑直便往屏風裡面轉進去了,剛過了屏風,便見玉華迎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玉青色寢衣,一頭烏黑秀髮斜搭在胸前,整個人猶如一支新開的夏花般清爽脫俗,而她此時看著自己的神情,似乎也很有些期盼之意,李紀見了,心中不由一喜。
自從李紀白日裡沒頭沒腦的說了那麼一句,便甩手走了以後,玉華這一整天就一直心神難寧的,本以為李紀會回來用晚膳的,卻又沒等到人,此時見了他,臉上便難免帶出了一點情緒來。
李紀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他此時卻突然想起那日驚馬之後,這崔五娘一見到自己時,臉上的那份急切與依賴,當時他擔憂著她是否受傷,並沒仔細琢磨,可這兩天閒下來的時候,崔五娘當時那個仰著小臉望著自己的模樣,卻時常浮現在李紀的心頭。
李紀心中喜悅,便極為自然的上前攜了玉華的小手捏在掌中,一雙鳳眼在她臉上來回巡轉,眼底唇角間的無一不透著脈脈情意,玉華被他如此看著,臉上頓時浮起了紅暈。
這樣當著兩個大丫鬟的面被他拉在身邊,玉華一時也不好明著擺脫,只能強笑著將李紀往圓桌旁的繡墩上牽引了過去,心中卻暗自叫苦,看來,這李紀果然並不打算依從自己的意願了。
等阿蠻上好了熱茶,見郡公爺與夫人兩人並肩挨股的坐著,連忙和阿生兩個一起退了出去,待她二人剛闔上內室門,玉華便想抽手坐的離李紀遠些。
可李紀不等她擺脫,便突然開口說道:“五娘,我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想與你商議商議。”
玉華一聽這個,以為是驚馬的事情又有變故,頓時忘了其他的,連忙追問道:“請問郡公爺是何事?”
他們二人之間相處一直便是這樣的,商議起正事來頗為投契,你一言我一句便能定下讓別人上當的計謀,可做些夫妻間最平常的小事時,卻難免都有些彆彆扭扭、束手束腳的。
李紀見玉華這樣,眼底略過一絲得意之色,又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些,才緩聲說道:
“五娘,如何處置那小六子,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我知道他此次犯了大錯,但他對我的忠心卻也是無人可比的,若是要他替我擋刀而死,我肯定他並不會有絲毫猶豫,我若仍想將小六子留在身邊當差,不知道會不會讓你心裡不舒坦,畢竟,他此次是對你犯了背主的大罪。”
玉華並沒想到李紀要與她商議的竟然是小六子的事情,一時不由垂首沉思起來,倒沒察覺他這話裡的態度,分明已經是將她當做了那正頭夫人在看待,哪裡還有什麼假扮夫妻的意思。
而李紀見玉華蹙著眉抿著嘴認真思索的樣子,不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