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了。
這股暗衛衝進來後便目標極為明確的衝著劉準與“太子”一行人砍殺而去,兩面的人手到了此刻,才真正的交上手了,這些黑衣暗衛顯然是有備而來,手腕與背上綁縛了機關可射出袖箭來,不過他們並沒料到太子殿下竟然沒有坐軟轎,而是和護衛的人混雜著一起往前奔走,這袖箭失去了明確的目標,威力也頓時打了個折扣,而守護著太子的錦衣衛則揮著手上的繡春刀來回格擋著,但那袖箭來的密集有力,一時便有不少錦衣衛著了道倒地不起。而那金吾衛此刻也不再偽裝什麼了,轉頭也大呼著捉拿太子,揮舞長刀就衝了上來,一時間,紅、黑、藍三股人馬便瞬時纏鬥在了一起。
李鐵護著“太子”與劉準邊打邊撤,終於在裡面人的接應之下,跌跌撞撞的衝進了下馬坊,而外面的兩隊人馬並無絲毫猶豫,馬上便搬來了巨柱開始撞門,這一撞之下才發現,這門面上看著是普通的金木而造,內裡卻鑲了不止一層的石板,這巨柱來回撞擊,一時竟然完全不能撼動。
那暗衛帶隊的頭目一見此情形,才明白這太子殿下為何舍了那層層門庭的宣肅殿,反倒是往這下馬坊跑了,原來是早有佈置,不過他們也同樣準備的十分充分,片刻耽誤之後,便有人運來了雲梯和特質的弓*弩,一下搭在了下馬坊的牆頭,不顧坊內射出的箭雨,紛紛爬牆往裡面攻了進去。
此時的東宮哪裡還有任何的門禁與尊嚴,已然成了任人踩踏的賤地,除了血濺滿地的各路侍衛,那來不及閃避而慘遭屠殺的宮人和太監的屍身也隨處可見,到了這一刻,整個皇城,四處都已經充斥著誅殺逆賊太子的呼號,宮變,已然呼嘯而來。
而端坐在那鐘鳴殿運籌帷幄的皇后崔澤芳,全部心力都放在了那東宮,卻沒有發現,有一隊人馬已經攜著沾了毒的箭弩和毒煙,無聲無息的斬殺了守著禁苑的衛兵,正翻過龍元首潛入了那太宗帝廟,離著含涼殿與鐘鳴殿,也不過只隔著一個玄武殿了。
真正的太子李濟民在出了宣肅殿的那一刻已經和李甲一起換了太監的服飾,因為宣肅殿前面的廝殺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兩個便沿著早已探查好的路線,一路來到了麗正殿,幾乎就在他們剛剛進了麗正殿的大門,後面便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是那羽林衛奉了皇后懿旨,手執著飲月大刀前來封宮了。
崔氏要名正言順誅殺太子,自己便不能隨便亂了綱紀,而且若是太子伏誅,太子妃這些沒有子嗣的女眷自然是絲毫也不足為懼的,故而羽林衛得到的御令便只是將東宮各殿封門,不準任何人隨意出入。
若是他們此時衝進了麗正殿,定會發現事情有異,連那太子殿下乍一進了內殿也是唬了一跳,那內殿門前橫七豎八趴伏著三四個宮人與內監,李甲身形一滯,連忙將李濟民攔在了自己身後,兩人躊躇著正打算退出去,內殿門內已經有一人穿著一身全黑短打勁裝躍了出來,她手執丈八長鞭,腳下踏著飛雲短靴,正是那太子妃車芷蘭,見了他們兩人忙召喚道:
“殿下快進來,這幾個釘子早有異心,妾身剛才與紅纓等幾人合力給他們灌了毒藥。”
李甲一聽這話,忙護著李濟民便往內殿去了,饒是在如此緊要關頭,他仍是不由心內暗歎,果然不愧是那車家之後啊。
李濟民一見車芷蘭安然無恙,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上去攜了她的臂膀便進了內殿,待他們二人一走了進去,李甲便與紅纓等諸人合力將那內殿大門關了起來。
此時的麗正殿內殿,除了太子夫婦,已然是空無一人,兩人十指緊扣,繞過屏風便直奔南窗下的紅木雕鳳梳妝檯而去,車芷蘭到了梳妝檯前,率先俯下身拉開了桌底的暗格,抓住了藏在裡頭的一個十字扳手,用力的往左轉了三圈,只聽室內西側的一座西洋大座鐘喀拉拉一陣轟響,已經是緩緩的往左移了一個位置,座鐘背後,赫然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黑洞。
原來,這大唐王室一直有這個祖傳下來的秘辛,這東宮的主殿有一條通外皇城外的密道,此密道入口與出口只有當朝的太子夫婦二人才有資格得知,像崔澤芳這樣的繼後,也是沒有機會知道的。
車芷蘭開啟密道後,又小心的將那桌底的暗格合了起來,起身的時候手臂一抽,卻碰掉了掛在這梳妝檯桌腳邊的一個軟鬃毛香木刷,車芷蘭看著那木刷掉在地上滾了兩滾,人卻是呆愣在了當地。
李濟民看她突然間停在了那裡,不由輕輕一拉她的胳膊問道:“怎麼了你?”
車芷蘭抬眼看著李濟民,眼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恐慌之色: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