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丫頭,你魔障了啦,老孃臉還沒洗,眼裡還有眼屎呢!!”
“清默師妹,你莫要激動!”
綺玉閣就在前院與後院之間的東南角上,穿過了一片佔地不大的鳳尾竹林和素心梅林,又從一個東南方向的角門出來,便看到了依著假山而建的綺玉閣。
說是閣樓,其實不過是個較大的八角亭,能容百十來人的樣子。亭子的周圍都籠罩著輕紗,看起來輕盈曼舞,倒有幾分朦朦朧朧的仙氣了。
秋日的清晨,還是有陣陣涼意的。那微風中的綺玉閣,隔著重重紗幔,隱約看見亭中的案臺似乎是擺了一架古琴。古琴前方,則是焚香的星星點點紅光,在晨光熹微中閃著光點,無端就讓人有種肅穆的感覺。
而這肅穆之中,又因著空氣中的脂粉香氣,又添了幾分柔媚。
金媽媽正端坐在臺案前撫琴。琴聲悠揚婉轉,如泣如訴,轉瞬間卻又有鏗鏘的金石之音,直襯得金媽媽氣質非凡,完全看不出是以往那個搔首弄姿的老鴣!
清默三人剛到綺玉閣附近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不由得愣住了。
“咯咯,媽媽真是好琴藝。靜心一曲生幽意,竟解秋風不了愁。我這秋日裡的憂思都被媽媽的琴聲趕跑了呢。”
只見一位穿著鮮紅抹胸長裙,身披紅色薄紗的女子搖著羽扇捂著嘴,狹長的鳳眼裡全是媚意,斜飛向上的細眉更是動人,更別提肌膚賽雪,聲音似黃鸝般好聽了。
“連翹姑娘盡會開媽媽的玩笑,”金媽媽停了琴聲,平時那個滿是贅肉擠眉弄眼的金媽媽又回來了,“誰不知連翹姑娘的琵琶彈得出神入化,一手反彈琵琶迷得柳城主的二公子流連忘返?我的心肝兒,你可別開媽媽的玩笑了!”
連翹姑娘姓白,是紅綃樓排得上號的美人。清默心想,果然名不虛傳,尤其是這一個月來都在後院廝混——後院都是相貌偏醜的女修。一時間竟然看著白連翹入了神。
“小丫頭,是不是被姐姐我的容貌給迷住了呀?咯咯。”白連翹捻起白嫩的左手食指,手指修長宛如白玉,指著清默,“看你與我有些緣分,今日便與我一起出門吧。你身邊的兩人也同你一起吧!”
三人大喜,忙作揖謝恩。與樓裡出了名的美人兒出門,折扣什麼的那是妥妥的。並且白連翹本身也是身價不菲,若能打賞一二,也是一筆很不錯的收入。
綺玉閣裡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前院的掛牌姑娘,特別之處在於,所有的姑娘都著了紅衣,仔細一瞧,竟然都是用了帶著靈氣的紅綃緞子制的衣服。紅綃薄透,眾多姑娘幾乎都是著了好幾層的紅綃,雪白的*隔著衣服看起來若隱若現,卻幾乎一點不透。
並不像一般的爐鼎樓那樣穿著暴露,也不像一般的女修那樣穿得極為齊整,總之就是若有若無之間,讓人忍不住暢想這衣服下藏著的美景。
這可比一味的暴露強太多了。
而所有在後院做雜役的女修,都是穿了灰撲撲的雜役服,固然是因為做雜役怕弄髒而做成了灰色——可是用了除塵訣一下就能洗淨衣服不是?
所以,更為重要的是,這些做雜役的眾女修本來就長得遠遠低於修仙界女修的標準,再穿上了這些灰撲撲的雜役服,更是顯得長相抱歉。而這些長相非常抱歉的雜役女修每個月初十都陪同這些千嬌百媚的姑娘出門!
簡直就是紅綃樓活生生的招牌!
清默忍不住拍手叫絕,這紅綃樓真有一套啊。吳秀琴更是傳音過來,聲音酸溜溜的,“讓我們當反襯,切。長得美了不起啊!”
上官碧雲則有些黯然,在未破相之前,她也是個容貌不俗的姑娘。
這時,那叫袁竹的姑娘看到了嚴清默,拼命地向嚴清默揮手,又擠過雜役女修的人群,硬是到了嚴清默的身邊,咧開嘴直笑,“清默妹子,我跟你一起吧。”
這一個月來,清默大部分的剩菜剩飯都是跟袁竹換的,且還稍微少收了袁竹一些貢獻值。所以袁竹平時特別喜歡黏著清默。
白連翹瞅了瞅這個新出現的傻大個雜役,心下十分滿意。四人圍著白連翹,顯得她格外美豔。四人本就是眾雜役中醜的驚人的,而白連翹更是美人中的翹楚,更是顯得白連翹容色過人,氣質芳華。
就這樣,一群穿著紅綃的美貌女修被一大群灰撲撲長相抱歉的雜役女修蜂擁著,繞過精緻華美的前院,抄了近道,出了紅綃樓的大門。
紅綃樓的門口早已圍了一大群修士。男性修士居多,各個眼睛發直,看得目不轉睛。有定力差一點的,就差沒撲上來了——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