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草帽男被聶採的目光一瞪,嚇得一哆嗦,連忙跑過去搬石頭,用地當地方言喊道:“都起來了搬石頭,老子一個人搬不了那麼多咧……”
聶採下手還有點分寸,剛才砸翻的人都沒有受到重傷,這時候不再撞死了,連忙爬起來過來搬石頭。
別的石頭還好,只是路中間的石頭卻頗大,足足有一人高,也不知道他們是從那裡搬出來的,幾個人一起搬都搬不動。
“加把勁啊,你們都沒吃飯嗎!”
草帽男有些氣急敗壞,衝著手下的人說道。
“三叔,沒錯啊,我們真沒吃飯,中午就喝了些米湯……”
一個人有氣無力地回答道,說話都帶著哆嗦。
聶採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倒是有一個最快的方法能解決掉這塊石頭,那就是用暗勁飛刀把石頭給炸開。
但今天他在藍翔化工廠裡都使用了兩次暗勁了,再用多一次的話,就會超出他身體的負荷。
吳超警告過他,以聶採現在的身體素質,頂多就能使用三次暗勁,爆發得太多次的話心臟和肌肉都受不了,肯定要變虛脫,少說也要休養好幾天才能恢復。
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呢,貿貿然讓自己陷入虛脫的狀態,這也太冒險了。
草帽男一邊搬著,一邊悄悄地看著旁邊的聶採。
眼看著聶採的臉色陰晴不定,他不由苦笑著說道:“大哥,遇到您這種身手的人我們算是栽了,難道你就是化工廠裡的那個保鏢老九?咱們馬坡村的人被化工廠的人欺負得狠了,一合計乾脆專門攔化工廠的車收點買路錢……沒想到第一次攔車就碰到鐵板了。”
“什麼化工廠的人,我們不是藍翔化工廠的人,我們是記者。”
聽了這個草帽男的話,聶採有些哭笑不得,說道。
感情這夥人是馬坡村的村民,來當車匪路霸報復化工廠的人了?
黃副局長的車經常出入藍翔化工廠,馬坡村的村民們認得這臺車,看到車牌估計就把自己當作了化工廠的人了,這才動起了劫車的主意。
怕這夥人不信,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記者證,在那個草帽男的面前晃了一下,對方這才驚訝叫了起來。
“什麼……你們是記者?”
草帽那驚訝地站了起來,說道。
他還以為自己攔的是藍翔化工廠的人呢,沒想到居然搞錯物件了。
“對了……三叔,我記得這個人,下午的時候他還到馬坡村裡收過赤椎菌呢,怪不得那麼眼熟!”
另外一個搬石頭的人驚訝地叫了起來,指著聶採說道。
“沒錯,我是中央臺的記者,下午為了暗訪化工廠造成的危害,裝作了收山貨的商人。”
聶採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這次來暗訪化工廠,為的就是曝光這個藍翔化工廠排放劇毒汙水的問題,還這裡一個青山綠水。”
聽了聶採的話,草帽男的臉色頓時大變!
馬坡村的人求爺爺告奶奶想要讓記者過來這邊採訪,但都被d市宣傳部人阻攔了,再加上藍翔化工廠的威脅,他們找了好多個媒體都沒有記者敢過來。
沒有記者的曝光,這個藍翔化工廠便仍然逍遙法外,不斷地排出劇毒工業廢水汙染馬坡村,讓村民們的生活苦不堪言。
現在好不容易有記者過來了,而且還是中央臺的記者,居然差點被自己給劫了?
他一狠心,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瞪了旁邊的人一眼,說道:“都***的給我扇自己兩個耳光,給記者同志道歉!”
沒有任何的猶豫,這六七個人連忙抬起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快得聶採都沒來得及阻止。
“我代表馬坡村三百一十六個人,請求記者同志救救我們村裡的人,曝光這個藍翔化工廠,不要再讓它毒害我們的這片土地了!”
草帽男眼眶頓時紅了,撲通一聲跪倒在聶採的面前,痛哭道。
多久了,終於有記者敢來曝光這個化工廠了,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了這個自己的這個家園,就算讓他給記者磕頭他都願意!
“你們不用這樣……趕緊幫我把石頭搬走就行,化工廠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
聶採苦笑著,說道。
這些村民們耿直是耿直,但也得分情況啊,現在化工廠的人估計正在到處搜尋聶採呢,再耽擱下去反而就要壞事了。
“對對,趕緊搬石頭,我們回去把村子裡能動的人都叫出來,一定要保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