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的往外一看,外頭竟下起雪來了。
來的時候天還亮著,此時天又陰起來,零落落的掉起雪珠子,秀娘那頭說完了話,怕下了雪下密了道上不好走,早早告辭回去,吳夫人差了人來請,蓉姐兒起來披了鬥蓬抱了手爐往正屋裡走。
等徐小郎隔遠了,聽不見她說話了,她才道:“茶吃多了些,先更衣。”甘露差點兒笑出來,到底還是怕羞的。
吳夫人請了秀娘來,卻是叫她當媒人的,兩家結親,除開媒人婆,還得有個有身份的當保媒人,蓉姐兒同徐禮兩個是吳老爺當的保媒人,這一回,她想請王四郎出面。
秀娘一口應下來:“這些子小事體差人來信便是,你這裡這樣忙亂,還特特請一回作甚,難道跟我還外道起來。”
吳夫人對著別個俱說不出口,對著秀娘卻沒甚不能說的,算是親家,這又是家醜:“你且不知道,我實在沒了法子才應下,那傷口,這樣長這樣深,哪個當孃的瞧著不心疼,我都恨不得撲上去生生撕那人一口。”比劃著手嘆一口氣:“總要叫他過兩日舒坦日子。”
吳夫人自來不曾對人訴過苦的,卻也忍不住說了:“前頭那一個,軟和是軟和了,也是個好性兒的,可半點也立不起來,我還能為著他們多活百二十年?”說著長嘆一聲:“如今她也在議嫁了,聽說嫁的還是個秀才。”
吳夫人心裡是憋了一口氣的,陳家雖比柳家差了許多,可這喜事卻要好好辦,還有兩年她便籌劃起來,連吳老爺都叫她從外省一封信叫了回來。
她看著秀娘道:“這回回來,也不知我那當家的要怎麼發脾氣呢。”便是發脾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