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這麼依著她,慣得她哪有個姑娘樣子。”秀娘嘴裡這樣說,到底還是心疼女兒:“到了金陵你給她淘換隻狗兒貓兒來,我看人家廊下還掛了鸚鵡的,也給她買一隻,她走的時候還想把池子裡的魚也帶著裝船呢。”
這剝皮帶毛的性子,恨不能把屋子裡的東西俱都帶走,連她小院兒裡種的花,也想鋪上土挖了一道帶走,還是玉娘說挖了就活不成了,這才放的手,這回丟的還不是個死物,是日日跟她作耍的貓兒,這一樁怕不記個三四年。
蓉姐兒記性最好,到現在還記得大柳枝巷子裡誰家有些什麼,潘氏院子裡頭一棵梧桐樹,她不知唸叨了幾回,非要自家也種一棵,叫秀娘一直拖著,這回要搬新宅,還記得種棵梧桐樹呢,秀娘這回不肯依她,王四郎卻應下,還樂呵呵的說:“有了梧桐樹,才出金鳳凰,咱家的女兒是個鳳凰託生的。”
秀娘拿這一大一小全無辦法,轉回身去看看蓉姐兒已是睡熟了,睡過去了鼻子還一翕一翕,眉頭還擰著,拍拍她的背,叫了杏葉桃枝兩個守夜,自己到屋外叫了銀葉過來:“大白尋著了沒?”
銀葉搖搖頭,這貓兒哪是好尋的,隨便哪個犄角旮旯裡頭一貓,便是把船拆了也不見得尋得著它,秀娘吐口氣:“等明兒就說一家一家的都尋過了,實尋不著。”
玉娘也還沒睡,聽見秀娘這樣講嘆口氣:“這貓兒來的時候便成了形,也不知多大年紀了,說不得便是大限大了,我常聽人說貓兒狗兒不欲死在主人跟前,都要尋個地方躲起來呢。”
兩人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