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這一手,蓉姐兒曉得沒有楚大爺點頭,她是再不敢的,可她不好跟個男人扛上,便尋了由頭挑女人的錯處。
連平五都道:“如今這鬧,且不好看呢。”她心裡也奇,她記著的那個蓉姐,還是個圓團團的好性兒姑娘,甚樣都不挑剔,怎的如今成了那麼一付火星子脾氣,一燎就著了。
蓉姐兒卻只冷哼一聲:“我已是給她留了臉面,若真鬧出來,不好看的再不是我。”她說了這句,見平五皺了細眉,咬了唇兒湊過來問:“莫不是她有甚個把柄捏在你手裡?”
兩個也還是平輩兒稱呼,蓉姐兒自來不曾想著在她面前擺架子,平五也樂得跟她更親近,這兩個一個性子不變,一個卻似換了個芯子,原那些不關自事絕不開口的畫上美人,如今是真個活色生香起來。
見她拿了撒金扇兒一掩,蓉姐兒笑一聲,也是有意刺探,含半句吐半句:“她那名不正言不順的,也敢行這事兒,經了這一回,借她兩個膽兒,看她還敢不敢了。”
平五一聽垂下眼簾笑起來,心裡哂道蓉姐兒還是那個性子,又羨慕她事事有親爹丈夫兜著,這麼寵她寶愛她,怪不得同那個悅姐兒一樣,這付脾氣再改不了。
嘆完了倒生了些悵然出來,抿了抿茶開口道:“她確不是正經三媒六聘的大奶奶,可也是擺了酒抬起來的二房,雖沒穿紅衣,也是蓋了紅蓋頭進的門,外頭喚她一聲楚大奶奶,不過是給楚大爺臉。”
蓉姐兒一向當楚家是來了一出李代桃僵,不意竟還有這一樁事,趕緊細問,平五道:“我那時也是剛嫁過來,楚家送了帖子請吃喜酒,那可是正經擺宴討二房,跟抬個通房起來當姨娘再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