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按著規矩上香行禮。
墨文琦看著那矗立在靈堂中的棺木,喉頭就有些難受,除了二皇兄,就是小皇叔對他最好了。
雖然小皇叔表面上總是很冷淡。內心卻是真的對他很好。只是不擅於表達罷了。
他還記得小時候他母妃剛過世的時候,他還沒被送到孫妃膝下撫養,在宮中被宮人怠慢,是小皇叔及時出現,訓斥了那些不安分的宮人,後來沒過幾天,他就被送到了孫母妃宮中了。
本來是沒有這麼快的,他後來才隱隱約約打探出來,都是因為小皇叔的原因。
是以雖然小皇叔總是冷著一張臉,他也還是老跟在小皇叔後面。
現在怎麼就!
墨文琦的眼眶紅了。這是母妃離開後又一個關心他的人離開。
“三弟,別太難過了。”墨文清雖說也很傷感,但還沒有墨文琦那麼強烈,只能低聲勸道。
說完便看向了一旁的李福問道:“叔父可還好,要不要緊?”
李福嘆氣道:“王爺只是近日來悲傷過度了,身體倒沒有什麼大礙,太醫也開了調養的方子了,二殿下不用擔心。”
墨文清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叔父病了。作為晚輩,還是去看看的好,也好慰藉一番。
“三弟,我們吾看看叔父吧。”
墨文琦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福自然不敢推辭。趕緊帶路。
桓王這兩天的病自然是裝的。
一方面是天天演戲也累得夠嗆,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躲避孫家母女。
此刻正悠閒的躺在榻上,翻閱一本雜記呢,隱身保護的暗衛忽然出現在了房間內。
“王爺,二皇子與三皇子殿下來了。”
“啊,到哪了?”桓王趕緊把書壓倒了枕頭下面。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馬上就到了。”暗衛答道。
桓王趕緊醞釀了一下,裝出悲傷痛苦的樣子出來。
暗衛也隨即消失了。
墨文清與墨文琦過來了,一進了屋子,就發現屋子裡面安靜的厲害,除了躺在榻上的叔祖意外,竟沒有一個服侍的下人。
墨文清的眉毛皺了皺。
這桓王府兩個主子病倒,一個主子逝去,規矩就亂成了這樣嗎,叔公病了,身邊竟一個下人都沒有。
想著便目光嚴厲的看向了管家李福。
墨文清不發火是便是溫文爾雅的慶王殿下,若是怒了,那年久積下的威勢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住的。
李福額上的汗馬上下來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惹到二皇子殿下了。
墨文琦看了看皇兄難看的表情,又看了屋子內的情形,馬上反應過來是為什麼了。
也有些生氣的斥道:“叔公病了,怎麼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們王府的下人們都是怎麼當差的,還有你這個管家是怎麼做的。”
一番話下來,李福趕緊跪倒了地上。
“殿下息怒,是,是王爺想一個人清靜一些,這才把下人都遣出去的。”
聽到這裡,兩位皇子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墨文清道:“雖說主子的命令不可違背,但叔公都病了,不管怎樣,身邊也要留下個人守著。”
“是,奴才知道了。”李福趕緊磕頭回道。
“是你們來了呀,不怨他,你們過來吧。”桓王聽著管家李福被訓,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開口打斷了。
只是發出的聲音還是顯得那麼有氣無力。
“叔公。”墨文清這下也顧不得教訓李福了,趕緊走到了床榻邊。
墨文琦緊隨而至。
桓王躺在榻上,看著擔憂自己的兩個晚輩,臉上露出虛弱的笑容。
“坐吧,別站著了。”
別看桓王此刻演得不錯,其實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緊張的。
三皇子好糊弄一些,這二皇子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被看出端倪了可怎麼辦才好。
只是他這樣一想表情就微滯了一下。
“叔公,節哀。”墨文琦話到嘴邊,還是隻說了四個字。
桓王表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墨文清眼尖忽然看到了桓王枕下露出的一個書角,神色微變。
小皇叔都離世了,叔公還有心情看書?再仔細看一下叔公的神色,雖說看上去十分悲痛,但總覺得有那麼些不自然。
他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