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睡了,有勞朱副將。”
我們……睡了……純情的朱銘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發紅,出門的腳步就跟趕著撿錢似的,更快了。
左家一家子正圍坐著吃早餐,見朱銘赤著臉一陣風似的下了樓,丹詩琴奇怪地轉眼問了問:
“少淵呢?”
“夫人,上校在睡覺呢!”
“睡覺?”軍隊中人嚴於律己,誰不知道左家一家子起得最早的就數左少淵了,哪天不是五六點就已經起床把該練的都練了一遍?
“這個,上校體虛,說是想好好休息一天不讓任何人打擾,夫人放心吧!”
朱銘趕緊編了個理由,想著他家上校的床上還躺了個江小姐,頓時又擔心昨天的狀況會再次發生了,好在,飯桌上的人沒有繼續發問。
江凌苑藉著機會矇頭大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起身第一時間瞧了眼左少淵,一轉頭,卻對上了一雙情緒莫辨的眸子。
“你怎麼醒了?”她詫異地蹙了蹙眉,垂眼一看,自己的手腕還穩穩地被男人抓在手中。
“你想讓我什麼時候才醒?”男人的語調不急不緩,平淡的目光深深看進她的眼底。
他就算以前執行任務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會在有計劃時放任自己在白天隨隨便便昏睡過去,而且竟然一睡就是一整天。
這女人倒是什麼都敢對他做,完全不帶有商量的餘地。
“抱歉……”
“江凌苑。”
左少淵咬牙,額角青筋直跳,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擔心我,是麼?”
他一直以為這女人沒心沒肺的,只是沒有想到她也會為自己擔心,而且關心人的方法是他從未見過的笨拙。
“你的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了,必須靜養。”江凌苑被他這毫無怨怒的反應弄得反倒手足無措了,訥訥地道。
“就這些?犯得著你要一夜不睡地守著麼?”他起身,再多的情緒也化作了無奈,伸臂狠狠地將她攬到自己身側。
這張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素淨,眼睛底下卻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熬得太狠了。
“我……”
照理說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責難,就等著一會兒繼續找機會再讓他睡過去的,沒想到這男人的關注點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左少淵低垂著眼,一面心疼地替懷裡的女人揉著眉心,一手抓過床頭關了機的手機撥通電話。
“老大!”
聽筒那頭的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接起電話的時候才勉強鬆了口氣,“老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您現在在哪?”
“臨時有事,行程取消。”
簡短的吩咐,他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隨後灼灼目光盯著正翻身下床的江凌苑。
“幹、幹什麼?”江凌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結結巴巴地轉身對上那赤裸裸的視線。
“穿著衣服睡覺,你的習慣麼?”
“啊?”
“今晚不用再穿了。”讓他活生生受了一整夜的罪又膽敢對他用起了催眠的小伎倆,現在倒是想跑?
恐怕沒那麼容易。
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緊盯著瞬間臉色一僵的女人,左少淵淡淡地勾起唇角,眼底的笑意令人莫名地有些不寒而慄。
“上校、江小姐!”
門外,朱銘聽見動靜連忙進門,手裡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中藥湯汁,“上校,這是江小姐吩咐替您熬的藥湯!”
濃郁的中藥味瞬間瀰漫在房間內,江凌苑上前接過藥碗遞給左少淵。
按照這男人一副虛不受補的身體,現在只能從最基礎開始鞏固,就算再急著治療也是於事無補,所以她讓朱銘買了最基本的滋補藥材,日復一日地加量應該會有所成效。
可任由她端著碗湊近,男人面不改色手不動,嘴裡淡淡道:
“太苦。”
“良藥苦口。”
“喝不下,手上沒力氣。”
“……”
不止是江凌苑,連一旁的朱銘也瞪著眼呆在了原地,愣愣道:“上校,您不是黃連水都能喝下三大碗……嗎?”
最後一個字因為那冷冷朝自己射過來的目光而瑟縮了一下,變得有些尾音發顫。
“西南軍區新擬了一份下月的演習計劃,你親自去負責完善。”床上的人語調平淡,說話間連眼角也沒轉一下。
“上、上校?”什麼演習計劃跟他那是八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