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還要來告訴她,當年差點殺了外公的人不是北美令主,又或者,北美令主不是左少淵,更或者,他左少淵也沒有從一開始就瞞著她所有的事情。
從一開始的隱瞞身份,到後來的假死離開,從頭到尾被矇在鼓裡的人只有她沒有別人,連一個隨隨便便的外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獨她不知。
當她在計劃著復仇為他殉情的同時,他卻眼睜睜在看著她的一切,卻從來不現身。
江凌苑忽地笑了,沙啞的語調一點點傾瀉而出,彷彿在嘲笑自己,又似乎夾帶著深深的怨怒。
她甚至能夠想象,當自己在為了左少淵的死而悲痛欲絕、生欲全無之時,看在別人眼裡那是怎樣的一個笑話!
當初,他明明有很多個機會說明這件事情,例如當初南美之行,左少淵調令之時;又例如在他們之間無數次彼此坦白交心之時。
都沒有,他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情和盤托出。
她終於明白,當初外公口中那一句‘隱藏至深’的意思,這麼多年自認聰明,卻還是一次次地被人當成一個天真的傻瓜一般。
當真可笑。
這一次的爆炸時間過後,東歐政權開啟了一場驚天鉅變。
原本的索羅一黨因為種種事情,幾近瓦解,富森後來居上,徹底成了東歐議政閣的新任閣主,權傾東歐。
隨著東歐右傾政權一同瓦解的,還有東歐賽斯,富森上位便大肆針對東歐境內的武裝勢力,其中以東歐賽斯首當其衝。
原唯一這個擁有一半華夏血統的兒子,因為這次所立下的功勞,更加成了富森眼中的得意後輩。
拉斯亞賭場
江凌苑一身男裝再次踏進這裡,現在是大白天,所以相對來說比較冷清了些。
她徑直朝樓上走去,拉丁早已經候在門口,見她來了頓時上前,抬手想要親切地擁抱一下,卻在想起她的真實身份時,停下了動作。
“拉丁先生,好久不見。”她笑笑,輕輕拍了拍眼前男人的肩膀。
“真不是是該叫你凌先生、還是淩小姐的好……”拉丁感嘆了兩聲,帶著她朝走廊那頭走去。
若不是如今富森當權,這一場左右黨派的爭端終究是贏了,這位凌先生恐怕第一個便會成為多方政權的頂頭炮灰!
可儘管如此,如今江凌苑的身份已經全盤暴露,無論華夏與東歐新政權將如何發展,她是西歐殺手醫生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作為一個華夏軍政世家的少夫人,另一層身份卻被暴出是大名鼎鼎的西歐殺手,這本不是那麼重要的,可最重要的是,她親手殺了東歐的一級上將。
放眼整個東歐,羅威這等身份的一級上將找不出十個,殺了這樣的一個人,如若華夏與東歐不以律法懲之,那麼這次的明殺事件將會上升為國際反動事件!
江凌苑何嘗沒有想過這個,只淡淡朝拉丁道:
“拉丁先生覺得怎麼稱呼比較好,就怎麼稱呼好了。”
或許不久的將來她會是一個國際通緝的華夏殺手,又或者被自己的國家手刃伏法,至少現在她還是她……華夏的江凌苑,西歐的凌先生。
“那我還是叫您凌先生好了,因為我總認為,您的氣勢比一般的男人更加出色。”
“多謝誇獎。”
“到了,原少在裡面等著了,請進。”
江凌苑點點頭,推門而進。
原唯一換上了一身鄭重的西裝,整個人不似以往的休閒風,乍一看上去倒也顯得十分正式。
“淩小姐!”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抬手看了看手錶,因為來時的耽擱,超過了原定時間五分鐘。
“沒關係。”接連幾天的忙碌,原唯一也顯得有些疲憊,禮貌地招呼她坐下,親手替她斟上半杯紅酒,“拉丁剛剛送給我的特藏紅酒,嚐嚐。”
“當初我可答應過拉丁先生,回頭沒能再送些好酒給他,現在反倒是喝起他的酒來了。”
拉丁立在一旁,見此連忙擺了擺手,看出來二人都並沒有多少客套的興致,便當機立斷道:
“凌先生就別開玩笑了,這樣,你們聊吧,我還有點事就出去了。”
“恭喜你。”江凌苑簡單地道賀一聲,單刀直入,“我哥說,爆炸現場是你的人最先開始清查的。”
一番話問得模稜兩可,她陡然發現,自己竟然連直接詢問艾爾生死安危的勇氣都沒有。
原唯一自然領會了她的意思,舉著酒杯的手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