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見深轉身走了。
傅聽歡是在整整兩天之後才再次醒來的。
他醒來的時間與蕭見深估量的相差不遠,因此對方剛剛睜開眼睛,神色裡還帶著一絲迷惘的時候,蕭見深已經煮好了藥並且在桌子上放溫,可以喂對方喝下了。
他來到床前,如同將人從山上弄下來時候一樣彎腰環住對方的肩膀,將對方稍許扶起。在他的手碰觸到傅聽歡的肩膀的時候,他發覺對方不自覺地動彈了一下,像是本能有些抗拒。
但這樣的抗拒並沒有持續多久,一方面因為對方剛剛甦醒渾身無力,另一方面也因為蕭見深的手掌在對方的肩膀上也不過一觸而走,動作快得連被碰觸的本人也還沒有真正反應過來。
“手腳能動彈嗎?”蕭見深問。
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傅聽歡總算醒過了神。他看著蕭見深,神色裡有恍然之色,眼眸中卻持續存在著一種極輕微的迷惘,但他的回答倒是乾脆:“……不能。”
於是藥碗就出現在蕭見深手上,勺了藥汁的湯匙則抵住斜靠在床上的人的嘴唇。
泛白的嘴唇被粗瓷輕輕一壓,似乎多了一點血色。
接著匙中的黑色藥汁便被薄薄的紅唇一口一口抿盡了。
“你受了很重的傷。”蕭見深將一碗的藥都喂入傅聽歡口中之後,方才開口,“大約一旬左右才能恢復行動力。你這次的無妄之災說來倒是因我而起,若你有親朋好友,我便將你在此的訊息告知他們,若你沒有其餘親朋好友,就索性與我一起在這裡呆上幾天好好養傷,如何?”
傅聽歡的神色依稀間有些古怪。
這樣的古怪在蕭見深剛剛端起藥碗用湯匙喂他喝藥的時候就出現在他的臉上了。
蕭見深不能從傅聽歡的面孔中窺探出傅聽歡究竟是怎麼想的,只聽傅聽歡以一種略帶詢問的口吻說:“殿下……為何說我受傷是因為殿下?殿下又是為何在此?”
這奸細做得倒是敬業極了,剛剛脫離危險就自動進入角色。蕭見深這樣想著,也不耽擱回答:“去瓊樓的刺客是為刺殺我而來。我來此是為了調查一些事情。賢弟如上次一樣叫我蕭兄就可。”
傅聽歡心中輕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