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
蕭見深的手指摸上傅聽歡如翠羽似的眉。
對方早已經習慣和蕭見深同睡一張床上,也早已習慣蕭見深半夜裡的動手動腳。
他根本沒有醒來,只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稍微躲了一下就更往蕭見深懷裡鑽了。
反正不管半夜裡弄到多遲,對方第二天總要按時起來去處理危樓的事物。
蕭見深試過一次之後就捨不得了,半夜裡最多抱一抱親一下對方,只是這樣反弄得雙方心浮氣躁,於是再之後蕭見深就連環抱親吻對方的動作都很少做出。
但好在傅聽歡還保持著一個十分良好的習慣。
那就是每每睡著之後,他總會像是正挪窩的動物一樣,挪著挪著就挪進了蕭見深的懷裡。
還記得在最初幾次醒來之時,傅聽歡每一回都會有些疑問,看著蕭見深好像是蕭見深半夜裡把他攬入了懷中一樣。
但幾次之後,他顯然也覺得這點問題乃是細枝末節,從此就十分淡定地在每天醒來之前先從蕭見深懷裡爬出來,然後再下床穿衣整裝,去處理危樓種種事物。
相較於傅聽歡,蕭見深的日子就悠閒得多了。
但這樣的悠閒也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就在繼孤鴻劍流傳出武林、寒山上的一靈觀被炸平這樣震驚江湖的訊息之後,還有另外一個訊息在這引起轟動的訊息之下悄悄流傳,那就是:
浪子重出江湖了!
這一訊息甫一流傳,就在江湖中的某個層面上引起絕大的轟動。
於是寒山之下,危樓附近,在最初的幾天之後,突然多了很多未婚已婚的女子來到。
那些女子個個面容絕豔武藝非凡,一眼看去,竟都不遜於那日在一靈觀中的飛虹仙子多少。
而這些女子在入了危樓勢力範圍之後,聞紫奇曾去接觸過,結果帶了一邊臉頰的撓傷回來,面對著楊正閻詢問的目光,她繼續一臉“我什麼都懂”、“我什麼都不告訴你”的表情,高深莫測說了一句:“一群母猴為一隻公猴撓破了臉。”
楊正閻:“……”
半晌之後,他酸溜溜道:“也不知究竟是何等絕色男人。”
一句話落,腦海一念閃過,卻是閃出了蕭見深的容貌!
但他連忙打住,只在心裡默唸道:罪過罪過,那可是樓主的男人!是橫臥在樓主膝上輾轉承歡的,才不會和外頭的小妖精有什麼聯絡呢!
事情並未到此結束。
又幾天之後,這些來到危樓附近的女人也不知怎麼的,竟一個個上了危樓的門來,指名道姓要見浪子,且不止一個聲稱自己當年乃是浪子的紅顏知己,與浪子金風玉露,且已珠胎暗結,此時正是要帶著孩子來認祖歸宗,而後效仿那那同飛大雁,從此雙宿雙棲到頭白!
危樓中人當然義正詞嚴表示浪子什麼的根本沒有聽說過不可能在我們樓中,但要說我們樓主那也是人中俊傑男子丈夫,若姑娘有意,我們倒是不妨將樓主介紹給姑娘!
好不容易探聽到訊息來到此處的五萬少女自然心有不甘!
她們暫時休戰,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自己去找了那入危樓之辦法——人活在這世上,能力與美貌若能二者取其一,那麼這世上的大凡之事,難免就要容易上許多。
於是一批人開始在半夜的時候試圖潛入危樓。
這當然叫負責危樓防禦的楊正閻忍無可忍,哪怕是辣手摧了一整片花林,也堅決叫那些在旁觀望正躍躍欲試之輩打消念頭。
如此三天之後,那些人也確實打消了夜探危樓之念,只是楊正閻從此多了一個‘太監’的外號……乃是眾人始料未及的。
剩餘的那些人又想了另外一個辦法!
危樓樓中固然守衛森嚴等閒不能進去。但危樓的其餘產業,尤其是有關女子由女子撐起一片天的那一樣產業,卻不可能拒絕一個……一群貌若天仙而又落難於此,願意入樓閣之間開門納客,撫琴彈唱的女子的。
這群玉樓當然沒有拒絕。
不止沒有拒絕,樓中媽媽想及最近正是傅聽歡的壽誕,還連忙將這群女子聚在一起,排演出了一場天女下凡仙姑獻壽的舞蹈來!
不得不說那些追來此地尋找浪子之輩確實非同尋常。
哪怕之前還因為蕭見深而撕了一場的她們在聽見這個提議之後,互相對視一眼,心中便有了想法,於是這一場舞,僅僅五日的功夫就被她們排演得渾然天成,就算是再苛刻的教習也不能挑出毛病來。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