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那時,少不得各路勢力互相角逐,我要保十三弟,必須要奪那個位置,你可明白我的心?”
舒倫拍了拍他的手,說:“事到如今,爭與不爭,最後都不免一場血戰,倒不如一搏,有幸的話,說不定能保的一二。只是前途艱險,你要處處小心才行。”
胤禛低著頭說:“你不要說的事不關己似的,你要幫著我才行,休想逃。”他說著,用食指點她的手心,一定要她答應才行。
舒倫勾著他在她手心裡作怪的食指,晃了晃說:“早就逃不掉了。”
三月末,下了場春雨,雨不大,天氣卻藉著這場雨,轉暖起來。
德妃在四月初,得了場病,所幸沒什麼大事。
只是舒倫少不得要日日進宮侍奉。
那天,德妃進了藥,在榻上歇著,舒倫在一邊陪坐。她能感覺出來,德妃有話要說,卻張了幾次嘴,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看著,便問了句:“額娘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吩咐?”
德妃嘆了口氣,說:“今個兒上午,老十四的福晉帶了弘眀來看我,這不就想起你們府上的事兒了。”
舒倫略低了頭,她知道德妃話裡的意思,是想說他們府上子嗣的事兒。
德妃拉了舒倫的手,說:“其實我是不該說的,你沒了兩個孩子,身子又是這樣,提起子嗣的事兒是戳你的痛處。”
舒倫想起阿福的樣子,眼睛酸的很,她說:“額娘快別這麼說。”
德妃見她眼圈都紅了,也是心疼,她說:“其實,我也是為你好,前些時,聖上不是點名兒罵了老八,說他受制於妻,任其嫉妒行事,這件事,你可知道?”
舒倫點了點頭。德妃說:“聖上這話,明著說老八,暗裡不是怨怪郭絡羅氏不賢,不識大體。叫老八一直沒子嗣。”
舒倫說是。
德妃說:“你們府上,雖比老八府上強些,卻也強不到那裡去,格格們不算,就剩個弘時,弘昀。老四也老大不小了,他們幾個兄弟裡,除卻老八,連十三,十四這幾個小的,子嗣方面都不少了。”
舒倫攥著手裡的帕子,十三府上,有弘昌,十四府上也有弘春和弘眀,更別說其他幾個年長的。
德妃說:“說起來,你和胤禛也算是患難夫妻,感情自比旁的強些,他寵著你,待你好些,也是應該。若你身子好些,子嗣方面自不愁,只可惜了,你是這樣一個命。”
命麼,難道她的命就這樣不好,命裡無子。
舒倫粉紅的指甲刺在手心裡,鑽心的疼。
德妃見她一言不發,鬆了她的手,說:“這幾年,你們府上半個人丁沒添,胤禛呢,其他房裡也是瞧都不瞧,看都不看一眼,這怎麼成。你們夫妻情深,這我知道,可也好歹為著子嗣想想。”
舒倫低著頭,半晌才說:“兒臣知道了。”
德妃說:“知道便好,側福晉是犯了事兒的,胤禛不愛理她,就不理她,只是前幾年進府的兩個,現在也不小了,你是嫡福晉,該勸著胤禛到他們屋裡轉轉。這與你也有好處,她們分位低,若真生個一男半女,你養在膝下,與自己的有什麼區別。”
胤禛便是養子,他自小夾在養母和生母之間,無所適從,有胤禛先例在,她又怎麼會再做養母,只是她心中如此想,面上卻只能回說是。
德妃見此很是滿意,跟她說:“還有另一件事說與你?”
舒倫道:“額娘請講。”
德妃臉上帶笑,說:“昨個兒,聖上跟我說,想把年遐齡的小女兒指給胤禛做側福晉,年遐齡算得上朝廷重臣,封疆大吏,他幾個兒子也都是有出息的,現在朝堂上鬧哄哄的,聖上指這門親事,是極看重胤禛的意思,這是好事。”
舒倫猛然抬頭,她看著德妃,問:“額娘是說指婚?”
德妃道:“正是。”
指婚?舒倫心裡裂了個洞一般,疼的人打顫。她默了良久想:也好,他要那個位置,豈能少得了勢力支援。她家裡沒什麼人,若真娶了年遐齡的女兒,胤禛也算多了個厚盾。
德妃看她神色,說:“你是聰明孩子,這會子可不能犯糊塗,現在正是你死我活的時候,多分力量,就多分把握。”
舒倫回去的時候,天下起了雨,她坐在車窗旁,撩了窗簾,看著車窗外來去匆匆的人,有風,雨絲順著風飄到窗子裡,正打在舒倫的臉上,她也不移開,直看了一路。
到府門口的時候,舒倫用帕子擦了臉,剛要下車,胤禛卻挑了車簾,撐著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