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下腳步,許念嗤笑著不可置信的冷冷瞪他。
怎麼?又想玩什麼花樣?
她沒搭理他,要走。
手卻被死死攥著,他攥著還不說,非用另隻手捧起泉眼裡的水淋在她手上。
入了冬的黑夜,水溫極低,許念凍了一個哆嗦,氣得說不出話。
神經!
她別過眼,深吸一口氣,“我自己洗。”
掙開他手,許念猛的彎腰,將雙手都浸入泉水之中,停頓幾秒,起身,嘲諷的睨他一眼,“可以走了麼?”
“嗯。”他面容看起來倒是一本正經,又忽的微微蹙眉,“等下。”
許念挑眉望著他,眸露譏誚!
盯著她沒有擦拭的*的手,水珠從她削蔥似的指尖一滴滴往下墜落,一定冷極了!
上前握住她手,濯易用西服外套包住她手背,輕柔的給她擦淨水漬,擦完右手換左手,表情認真。
“可以了。”擦完,他低眉跟她道,眸中像透著一點點笑意。
許念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玩什麼把戲,她不為所動的別過眼,拾步走上露臺臺階。
身後,濯易亦步亦趨跟著她,像一條狗……
一前一後。
餘光瞥見那陰魂不散的身影,許念眼中略過一絲厭惡。
她摁了摁眉心,努力忽視,而後往正廳前行。
與外面清新冷冽的空氣不同,半隻腳踏入廳內時,一股縈繞著香郁的暖風迎面撲來。許念不經意抬眸,倒是極其巧合,她目光驀地落在遠處那一方長長的窗簾處。
她親姑姑介紹的相親物件正摟著個女人半隱在窗簾後。
那兩具軀體極近纏綿的交纏在一起,只差衣衫剝盡,呵,這樣的場合做如此苟且的事是不是更刺激?
沈霖均這人未免也太飢渴難耐了些,雖然早已司空見慣,雖然像他們這種人的婚姻很多都只是一個形式和笑話,但沈霖均如此迫不及待的嘴臉實在還是……
看著他探入女人裙下輕揉慢捻的手,許念撇了撇嘴角,忍住作嘔的感覺,倏地折身,沿著灌木離開。
濯易自然也看到了。
他小心忐忑的觀察她面色,有點高興她發現了真相,又怕她不開心。
結果,她果然是不開心了!
這是不是證明,她心裡頭對沈霖均還是有點兒在乎?
“你去哪?”見她腳步微快,濯易有些沒勁兒的緊跟著問。
“再洗一遍手。”
“……”猛地駐足,濯易有一剎那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但他沒有聽錯!眼見她即將走下臺階,他猛地快步上前,嘴角笑容揚起,眼睛透著光的拉住她手,“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不等她回應,他著急的解釋,“有熱水的地方,還有洗手液,是smile品牌的最新款,味道很適合你,我還有手霜,不過是男士款,但挺好用的。”她好看的眼睛正望著他,看得濯易耳廓不由又開始發燙,他沒有避開她眼神,繼續極盡全力的用各種好的形容詞描繪,但他實在不太懂如何獻殷勤,他也沒把這當做一種殷勤,他只是希望用最好的方式對她,“距離也不遠的,就在樓上,這山莊裡的房間擺置也很古樸清新,我住的房間推開窗,可以看到最好的風景,是山莊李老闆說的,晚上看向窗外,水面上灑了一層月光,像星星一樣,要是有風,星星就碎在了湖面……”
許念望入他眼眸,緘默。
他嘴上喋喋不休,眼裡的期待和欣喜毫不遮掩,如果是偽裝,那他真是一個好演員。
“哦,老闆給我這麼好的房間是因為他說他是我影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濯易又想起來的補充道,“老闆是男的,夜宴的邀請函也是他送的,老闆人真好!”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問,“那、去麼?”
橘光燈暈下,濯易看著她瀰漫著一層暖光的眼眸,氣氛沉寂,她沒說話,整個人安靜極了。
他總覺得,她好像在走神……
不知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奇怪。
試探的拉著她手往前走了一步。
她並沒有明顯的抗拒。
濯易抿唇,激動的牽著她從另條安靜的路徑而行。
經過長廊,上二樓,廳內喧譁一下子被拋到耳後,窗外的風、湖水裡未眠的野鳥撲騰翅膀的聲音,還有他莫名其妙變快的心跳聲,一切都彷彿擴大百倍的在他耳畔嗡鳴。
手好像僵硬了,又好像有著輕微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