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染塵土,在他前方不遠處,一個女子安安靜靜地站在黑暗中看著他,見他近了便移步讓開了道路。
通靈人經過她身邊,忽地停下了,他無一絲煞氣。那女子卻本能般地摸上了腰間的匕首,雪白臉頰在月光下倒映出一片警惕的寒光。
“你我有緣。”通靈人目光轉向她,眼中是很輕巧的笑意:“我是算命的,你願意算一算嗎?”
那女子一挑眉,嘴角勾起幾絲劍一般的冷酷:“好啊,你給我算算。”
她的匕首已經捏穩了,身上流露出一股煞氣,顯然怒了,她怕是以為這是個搭訕的色狼。
通靈人不以為意,席地而坐,像是要賞月一般。女子一怔,匕首放鬆了些許。
“我曾經遇到過一匹草原狼。它即將死去,孤零零地在草原上哀嚎,我見它可憐,便想救救它,可惜它不領情,如果它領情的話,或許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通靈人話語中有股很輕的力量,像是在哄孩童睡覺一樣。女子手指放在匕首上,俯視著他:“狼怎麼會領人的情?是你多管閒事。”
通靈人一聽就笑:“對,你似極了那匹狼。”
女子冷眼不語,但匕首卻又放鬆了些許。通靈人掏出水壺喝了一口。目光溫柔地注視著月亮:“你心中有許多苦,可以與人訴說,你卻不願,他與你有隔閡吧。”
女子眸子猛地一縮,匕首拔出,瞬間爆發出了殺機:“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這些事?”
通靈人倒是怔了,然後啞然失笑:“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們漢人是不信神靈的,我這麼碎碎念著實過分了。”
女子猶自逼近,匕首上映著月光和她的臉。通靈人悶悶搖頭:“何不聽我說完再殺?”
女子停住了匕首,冷哼一聲站得筆直:“我的事無需外人評價,你最好滾遠點。”
她說完就走。通靈人嘆息:“方才見你給我讓路,心想你也是一個善者,不若捨棄狼的身份,做一隻貓吧。”
女子又怒:“你什麼意思?”通靈人似乎在嗅月光的味道,十分奇特:“你跟他很快就要見面了,做狼還是做貓,全在一念之間。”
女子的怒火突兀消散,然後再一次升起警惕之心:“你裝神弄鬼,再不滾我殺了你!”
通靈人淡笑,就此離去,那朝拜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長。
女子盯著他離去,沉思半響哼了一聲,亦離去。
大片的草原上颳著微風,前邊隱約傳來了湖水的味道,光亮同時傳來。前方是一方聖湖,女子遲疑片刻。轉移方向往聖湖走去。
…………
老王又吐血了,坐個禪都不安寧。女子皺著眉頭看他吐血,像是無動於衷,見老王恢復清醒便冷下臉來:“醒了?”
老王一副痛出翔的逼樣,伸手要抱她尋求安慰,女子直接躲開:“繼續吧,我時間有限。”
聖湖邊的風景很好,其實她待多久都無關緊要,只是她愛這麼說。老王就苦巴巴了臉,女子偷眼一看,心中泛起一股捉弄一般的笑,但她臉卻是冷的。
日復一日,那個人一直坐禪,她用一盆盆的水將他澆醒,看他淋成落湯雞抱怨,心中就總是會泛起一股捉弄般的笑,但她臉是冷的。
分別那一天,她心中還是捉弄般的笑,看他失落地到處張望,連嘴角都想笑,可能笑的時刻不多了,那個人走了。
他走了她就不笑了,她心想其實我就是一隻貓,可不知道為啥我就成了狼,所以她死倔著不肯跟她走,死倔著不肯對他好,死倔著於是就這樣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魯家皇宮。
那天我正在拉屎,那一群女人忽地跑來找我。由於我正在拉屎,所以我只能坐馬桶上聽她們在外頭嚷。
歐陽裴晗嚷得最厲害,她說北方太冷了,她要去海南玩。
那一幫妹子全都心動,現在是來找我去海南的。
我絲毫不心動,上次週末才去陪了小雪,被她折騰得夠嗆,我現在完全不想跟女人混在一起。
我就乾笑:“我這泡屎恐怕要拉幾天,你們自己去吧,我看家。”
她們一個個全都呸我,歐陽裴晗巴不得如此:“好啊,我們去就是了,不管他。”
那幫妹子是不樂意的,但裴晗玩起了心理戰術:“依萱姐,你帶隊吧。嗯?你還非得等王振宇啊,嘖嘖。”女討聖號。
學姐立馬急了:“才沒有,我帶隊就我帶隊,立刻走啊鳳凰你不會捨不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