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那楊大夫抓的藥會不會有問題啊,三弟不是說鄭氏在那兒欺負圓子嗎?”孔氏坐在床沿,正給田慧擦手擦臉。
孔氏是個細緻的人,心思細膩,自己的婆婆心思粗,受了氣了只想著能抽回來。再慢慢算賬。
也不得不承認,錢氏眼光好。找了個性子互補的長媳,經過了幾年的磋磨。愈發成穩了。
錢氏挑眉,“這個倒不會,若是那鄭氏那瘋婆子抓藥的,說不準氣瘋了是有可能。楊大夫絕不可能,除非他真不會治,否則他就是還想被抓進去一回!
他那鋪子好不容易才又開了起來了!”
“誰說那老頭子不是心狠的,就那一副藥就收了五十文!”楊知故越想大嫂說得有理。
錢氏贊同地點點頭,“楊大夫這是又漲價了?”
說著說著,就又說遠了去了。
孔氏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知道錢氏說得有道理。
“糰子,你就躺你娘裡頭,先睡吧,這都大半夜的了!”
糰子固執地搖搖頭,因為哭得久了,嗓子有些啞啞的,“我等哥哥來……”
糰子在圓子剛剛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圓子的棉褲上的汙痕,怎麼辦,他又想哭了。
淚眼汪汪。
孔氏將人抱過來,就跟哄一一這般地哄著。“糰子都是大孩子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想哭了?”
糰子跟楊家人關係都很親近,雖說被孔氏抱著有些不自在,不過這會兒心裡的哀傷大於一切。“哥哥摔倒了……”
“你錢奶奶都檢查過了,就是褲子外頭看著髒了些,裡面沒傷著,皮也沒擦破!”
這也歸功於田慧的大方,典型的“土財主”。棉衣都用厚厚的,棉褲也得厚厚的,就差棉襪子了!這還是秦氏攔著說是棉花不夠了,才算是省了。
田慧在床上賴了兩日,享受著倆兒子的伺候。
若是誰說兒子不好,她一準跟誰急!雖然兒媳婦是關鍵,不過眼下還不到娶媳婦的時候。
“娘,你咋就起來了呢?怎麼不多休息幾日!”
“我都已經好全了,再躺下去就得發黴了!”享受了幾日兒子福,田慧也就不忍心了,半大的孩子把她照顧地非常周到。她只是發燒,而且早就退了燒了。
這陣仗好似已經臥病在床,半癱了……
田慧精神抖索,“等賣小雞的來,咱家再抓幾隻小雞崽子,養雞吃蛋。”
糰子笑嘻嘻地應好。
對於倆個兒子,田慧也跟一般人的思想一樣,對圓子要求頗多。長子就該如此。糰子雖說只比圓子小了一歲,圓子卻是百般寵著這個弟弟。
糰子卻不如圓子穩重,一直是個跳脫的性子。田慧平日裡有意無意地磋磨糰子,只盼著有一日離了她。離了圓子,自己也能頂起一片天。
做孃的,都是這般思量的吧……
出了年,雨水就多了起來,可以預見地,今年是個好年頭。
大乾國百廢待興,新皇登基,免稅三年。舉國歡慶。
據說,康元帝抄了些貪官的家,填滿了半個國庫。
南下鎮也熱鬧了,聽說好多大戶人家也都搬遷回來了,就像是去度了個假。
楊全中家,偷偷摸摸地置辦了好幾十畝地,如今估摸著大約有六十多畝的田地!
楊家村的震驚了。
這還遠遠不止這些,就連剛剛分家出去的阿土家,也置辦了七八的田地,加上分家得的。都有十餘畝了。
說起阿土家突然多了的那些買地的銀子,還是有些來頭的。
阿土娘娘家本就不大好,不過因為阿土孃的緣故。愣是狠狠地賺了一回。說起來阿土孃的孃家人,也都是極好的。明知道那時候糧食能換銀子,可還會巴巴地抬過來給自家妹子。
就是這樣,阿土孃的大嫂還沒半點兒不高興,還讓他們幾人乾脆住到孃家去得了。
田慧置辦了鋪子後,回頭就將曹經紀介紹給了這幾家,阿土娘也趕忙回孃家說買地的事兒。
阿土孃的大哥和大姐,倆家一合計,各自拿了十五兩銀子出來。給阿土孃家置辦了田地。還說,這是當年補的嫁妝。這些年虧年了阿土娘!
這理由還真夠破的,阿土孃的大姐不是也沒給補嫁妝?不過甭管咋樣。好用就行。
這幾家人也沒想著隱瞞,大模大樣地打算採買稻種。
錢氏自家也不打算種那麼多的田,把新置辦的那幾十畝田都給租了出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