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啊!田慧能吃下整整一大碗,飯量登時暴增。
糰子知道她孃的本性,但凡有好吃的,就會特別積極,就連從陳府帶回來的點心,都隨意地放在桌子上,看來這割韭菜才是頂頂重要的大事。
“圓子想去,也跟著去吧,你們哥倆啊,都像極了你娘,嘴巴挑得很吶……”秦氏笑道,擺擺手讓圓子也趕緊跟去。
秦氏從前就沒種過韭菜,因為冬子不愛吃,總說有一股子怪味兒。說來就韭菜田慧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種,偷偷地在院子腳撒了好多。
圓子紅著臉衝著秦氏笑了,轉身就跑著追去了。
“唉,到底是娘好啊,一時半會兒見不著就跟個跟屁蟲一樣……”秦氏笑著搖搖頭,想起了冬子小時候也是這般。這人老了,就容易想當年了,秦氏搖搖頭,炒著鍋裡的肉絲。
秦氏雖說說的那個義正言辭,不過看著娘三人水汪汪的眼睛,就說不出晚飯就是白粥,就著酸筍。這真的是很有罪惡感的一件事兒。
不知覺地,秦氏對做飯這事兒也越來越考究了,甚至有時候前一日就想好了明日要吃的。看著田慧娘三人揉著肚子在院子裡散步,有一種被滿足的感覺。
田慧捧著湯碗,將一大碗的麵湯都喝了下去,意猶未盡啊。“真是飽啊……”
“娘,你都加了一回面了,能不飽嗎?”糰子正跟碗裡的麵條奮鬥,加了這調料,還真是香。
田慧打了個飽嗝,才慢悠悠地道,“我那是去加湯了!”
“娘你就別蒙糰子了,我明明看到鍋裡的麵條少了不少……”圓子嘴裡還吃著麵條,含糊不清地說著。
田慧敲了下圓子的頭,“嘴裡有東西,別說話!”說完,就晃著去院子裡散步去了,這日子真美好。
嘿嘿,做娘也不錯,自己說什麼都是對的!若是敢頂嘴,就拉過來一頓胖揍,想到這些,田慧笑得更加歡喜了。
“嘿,忘了說了,今兒個到陳府也是最後一次,陳夫人大好了。陳夫人憐我帶著倆兒子,屋沒一間的,給了鎮上的一進宅子還有十畝地,地我沒收,推拖不過只要了那宅子。”田慧還拿出房契來。放在四方的飯桌子上。
秦氏趕忙拿起房契,又覺得動作粗魯了些,小心地撫了撫褶皺。“怎麼不小心些,這桌上到處都是水漬油漬。弄壞了可如何得了!”
“秦奶奶,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是識字的!”糰子口齒不清地說著,秦奶奶,更像是“親奶奶”。
秦氏笑得縱容,“那就趕緊吃完,奶奶將契紙放在乾淨的桌子上。等咱小糰子念給奶奶聽!”
“嘿,嬸子,他就跟著學了幾日,那認得這些字啊……”田慧“盡責”地拆穿了。
一家子小心地傳看著契紙,特別是到了糰子的手上,秦氏是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毛糙的糰子給弄破了。都怪自己被糰子的“親奶奶”給叫得心軟了,這會兒擔心受怕的。
糖衣果然是炮彈啊……
“呼,慧娘,趕緊收著去。等等。我去給你找張油紙!”秦氏一陣忙活,才鬆了口氣將回去將碗裡剩下的面吃了。
“田慧你個挨千刀的,你有本事做。怎麼就不承認呢!偷偷摸摸地算什麼人!有本事你衝我來啊,我反正已經活膩了,我孫子哪兒招你惹你了,你就這般下得去手!”
門外林氏嘭嘭嘭地拍門聲,還有聽到動靜過來的錢氏一家人,村裡人越聚越多。
“嬸子,這是在罵我吧?”田慧再三確定了,看到秦氏肯定的點頭,“唉。不出門都能被人罵……”
田慧一開啟門,林氏就蹦開老遠。也忒靈活了些。田慧盯著林氏的腳,目不轉睛。一把年紀了。還真的不容易吶。
林氏收了收腳,可是無處能收去,“你盯著我腳看做什麼!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會怕你啊!”唉,言不由衷。
錢氏是清楚陳府的婆子來請的田慧,聽著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田慧怎麼著了林氏的孫子?“我說林大姐,田慧打了你孫子了?”
“你叫誰大姐呢,叫誰呢!我比你歲數小,你叫誰大姐呢!”自古年齡就是硬傷啊,林氏一聽被比自己年長的錢氏叫大姐,急得跳腳,苗頭直對準了錢氏。
錢氏一聽不幹了,這些年她還真沒怕過誰。“我知道你家是沒銅鏡的,早上洗衣的時候到井水邊也照照,滿臉的褶子拉都拉不平,叫你大姐還不幹了?你那大孫子還站在那兒呢!嘖嘖嘖……”
田慧莫名地覺得好歡樂,想起了曾經看到一句話,你滿臉的褶子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