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鋪子的匾額都要小,一打眼就能瞧到。
抬腳邁進“書德坊”。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地聲音,真是難為掌櫃的,大熱天的還那麼敬業。
“掌櫃的。上回的那個浸溼的那紙還有的賣嗎?”待得問出口,田慧就覺得問得怪怪的,掌櫃的應該早就忘記了吧?
本來就不到算賬的點兒,只是近日為了哄他那找茬的老孃,“血汗錢”都花了不老少。這會兒正算著早上的那綠豆腐買得划算不划算,為什麼就非得是十一塊才能送上一塊?
偏偏自己還覺得賺到了?不過看那老闆娘喜笑顏開地將他送走,自己是虧大發了?
天知道,田慧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是你……”
“是你……”異口同聲。
竇秀才重新撥了撥算盤,才揚起笑問道:“夫人是要點兒什麼呢?”生意上門自然就得熱情地招呼。
“掌櫃的。上回那有瑕疵的紙,你這兒還有嗎?”田慧友好地開口詢問道。
竇秀才當然記得那些紙。這可是他讓人特意收來的,半屋子的紙張。只花了幾兩銀子,早就已經回了本。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有不少的家境普通的,自此就覺得自家鋪子在鎮上是頂實惠的,但凡要買些筆墨紙硯都會尋到自家。
就算是來買書,也會順帶地問問哪家書鋪價格公道,如他家的“書德坊”一般,不坑人!
那麼,接下來,竇秀才就會很公道地說了家,“公道書鋪”,鋪如其名,果然好公道。
竇秀才哪裡記得上回,田慧一副最典型的農婦的模樣打扮,雖說長得白皙,不過這鎮上白皙的長得多了去了。還真難以讓竇秀才記起上回是哪回!
“夫人是說那些個浸溼的紙?”不過剛剛一兩個時辰前剛剛見過,竇秀才還是有些記憶的,更何況是他花了銅板出去的。重點是,他覺得被坑了。
思及此,竇秀才也不想就這麼便宜地賣給田慧了。
“是啊,掌櫃的,就是那些紙,可還有?”田慧眼睛一亮,眼巴巴地望著竇秀才。
眼睛貼色不少,咳……
“這位夫人啊,你這話說得就是不厚道了。我家鋪子若是總有那些個浸溼的,那我還不虧死啊,早早地關門了就是了!”竇秀才這人就是裝得笑,裝得哭,活靈活現。
這會兒聲聲指控田慧的不厚道,盼不得他家鋪子好。“掌櫃的,你誤會了,我哪是這個心思,我就是想著圖便宜些,這不沒那麼多的銀子……”
田慧急急地解釋道,生怕掌櫃的立馬哭給她看,那就真的罪過了!
竇秀才大口地喘了口氣,直道:“我還以為是別的鋪子的人呢……”一句話解釋地乾淨利落。
若是個拿刀的,刀下頭落,不沾血。
“那,掌櫃的,到底還沒有?”田慧小心翼翼地問著,生怕觸弄了掌櫃的哪根神經。
竇秀才給小廝試了個眼色。“去庫房裡瞧瞧去,可還有著?”
田慧只注意到了突然多出來的小廝,就沒注意到竇秀才使的眼色。上回來還沒有的。田慧有些鬱悶自己的好記性,偏偏這些不重要的事兒記得如此清楚。
竇秀才咳了咳。他也是難得使喚上了小廝的,這還是他娘仗著自己難得生回病,非得讓小廝跟著他,其實是監視著他,看看他的鋪子裡,有沒有小娘子啥的。
他娘以為他是“紅鼻子”呢,不做正經事,只曉得坐在鋪子裡。靠著美色賣藥材。你說賣什麼不好,偏偏賣藥材。若是脂粉,衣料子鋪子,早就賺得缽滿盆盈了。
相對無言,竇秀才就是有心問問這綠豆腐的事兒,也不知道如何冒然開口。怕被人認為是窺覷方子的,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這傳出去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如果繼而被人威脅,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是有些想得到方子的。
“少爺。找不到……”小廝壓根就不知道這放在後院的哪裡,只是自家少爺吩咐了,自己就順勢去找找了。
“我自己去。我這是請了大爺回來了!”竇秀才火急火燎地抬腿就往庫房裡去了。
小廝自然是看見了自家少爺的反常,他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來這兒守著的,這幾日少爺都是規規矩矩地做生意,使喚他的話兒都沒有,他都站得快長蟲子了。
少爺做起生意來,那可是兩眼都能冒出銀子了。
不過今日卻是有些反常,反常即有妖。
他可是從眾多小廝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才得以到了少爺跟前,又被大總管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