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錢夫人明白呢,就是這個理兒。溫員外也知道田夫人的事兒,還說了若是想守完孝也是成的!
這般通情達理的到哪兒去尋呢,就是我這做了這十幾二十幾年的,從沒聽到過!溫員外府上,可真的是實打實的,溫員外的祖上還是當過官的!”
田慧正在深深地反思中。
“這溫員外多大了?這是納小几房啊?”田慧只能想到這個了,帶著倆兒子的她,總不可能是明媒正娶吧?
莫不是她這一穿越,人品連帶著都好了?田慧可從來不信的。
俏媒婆沒想到田慧還能問這話,怕是歡喜壞了吧?“田夫人多慮了,是明媒正娶,正經的八抬大轎來抬的正室!至於這歲數嘛,自然是大點兒能疼人了。”
錢氏也知道這要是未婚配的男子看上田慧這種條件的自然不太可能,“俏媒婆說的大點兒,那到底是多大呢?你就直說吧,猜來猜去地,累得慌!”
“咳,溫員外如今四十有幾,不過瞧著卻是像是三十的!膝下也有兒子的,這個就是打聽也是能打聽的到的,我也不會隱瞞。
不過溫員外的條件在那兒擺著,有不少黃花閨女都搶著要給溫員外做妾呢!”
“四十好幾,不會是四十九了吧?”楊知故插嘴道,被錢氏瞪了一眼繼續說道:“有兒子,不會是有個六七個兒子了吧,還有那妾室通房的,有多少啊?”
田慧暗暗地誇了句楊知故,“好樣的!”
難得受到田慧誇讚,楊知故昂了昂頭,戰鬥力十足。
錢氏看著楊知故被田慧當槍使了,還樂不思蜀地,只覺得真夠丟人的,這個臭小子!“是呢,我家兒子說的是,既然說親,總要說個明白呢!”
俏媒婆也豁出去了,還是早些回去為好,這親事她也不願意說了。活活給人逼得蛻了一層皮!比這還疼,還難捱!“四十八了,有五個兒子,不過嫡子就一個,都是庶子。前頭夫人已經去了,這才想著討一房繼室,宣告大義,能撐得起家的!”
“俏媒婆,勞你走這一趟了,我這些年都沒想著要改嫁,我只想著跟倆兒子好好過日子!”田慧站起身子,真是夠了,浪費了那許多時間。
田慧pi股剛剛一離開椅子,俏媒婆就立馬跟著站起來,速度之快,嚇了田慧一跳。
“要不田夫人再考慮考慮?”如此三遍,俏媒婆才甩著帕子走了。
一院子的人真不曉得說什麼好,“行了,進屋吧,再看也看不出花來!要不我把人給追回來?”錢氏打趣道。
田慧頭也不回地進屋,癱倒在椅子上,“嬸子啊,你說我就咋就那麼背啊,平日裡肯定沒燒香的緣故!”對哦,過年都沒點過香,錢氏還勸過田慧,田慧都懶得理上一理。
難得田慧能說出這般深明大義的話來,錢氏抓著機會教育道:“早跟你說過,要多結善緣,早早地燒香了,咱也就祈求一年順遂,你還偏偏嫌懶!”
“唉,算了,現在燒香也晚了,臨時抱佛腳,佛祖也不一定會讓我抱!我就這麼著吧!”說完,又癱倒了,錢氏恨不得死捶幾下解解氣。
“娘,蕙姐這會兒指不定正在傷心了,咱就別吵她了!”知事媳婦貼心的道,將心比心,若是她,肯定受不了,早就尋死覓活了。呸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
所以說啊,上天還是喜歡折磨心性堅強的人的。那些個心性不堅強的,稍稍一折磨就尋死覓活的,上天折磨起來也沒勁兒不是?
等田慧自怨自艾個夠本,前世現世都總結了遍,才發現屋子裡沒人了。
果然是不受待見啊!
打攪完了錢氏,田慧又溜達到秦氏那兒去找虐了。
“媒婆都走了,你這會兒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秦氏正挑著黃豆,將壞的一顆顆都撿掉。
“嬸子!重點不是這個啊,重點是,重點是……”田慧總不好說自己紅顏薄命,或是自己明明跟花一般的,卻要嫁給一腳踏進棺材裡的!
關鍵是沒嫁不是!
那還真沒啥好愁的了。
想明白了,田慧就樂滋滋地幫著秦氏挑豆子。
秦氏也有些弄不明白田慧一下歡喜一下愁的,不過秦氏本就豁達的性子,若不是受了兒子的刺激,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怪脾氣的孤寡老人!
“嬸子這豆子挑出來做什麼?種嗎?”田慧隨口問道。
“做種的已經挑出來了,我撿個兩斤豆子出來,回頭換豆腐去,糰子昨兒個還跟我說想吃嫩豆腐來著!”看著田慧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