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慪氣呢。我不肯賣糧,又是哭又是鬧的,就差上吊了。總算是讓他歇了心思。這不,心裡怨上我了,那可是大筆的銀子!平白地多了一年的收成!”
說不心疼,這都是假話。錢氏心裡頭其實也不好受,只是直覺地不應該賣糧,又說不上來為啥!
“你上回跟我說的那個慧娘呢,她如何了?”
錢氏看了眼她爹,不明白為啥有此一問。“呃,慧娘好似挺好的啊。該幹嘛就幹嘛啊……糧也沒賣。
說起來也古怪,這都不像是個二十來歲的人。這糧價都漲到了一兩銀子四石,半點兒不心動。半點兒賣糧的心思都沒有,每日吃得想睡得好的,可是羨慕死我了!”
錢老爹也不急著說這些了,反倒是說起古來了。“我跟你娘生了五個兒女,原本你還有個姐姐,可是沒養活。別人都道我特別疼你,是因為你姐姐沒養活,就獨疼你這個閨女!
爹早就跟你說過,凡事聽爹的,都錯不了!你這一輩,你二哥也算是遺傳到了些,就屬你最像我,可惜嫁到了楊家村去了,也不說多的,若是你以後等爹老了,你就多幫襯你三個哥哥一把……”
“爹,你說啥呢!你身子好著呢,再說我能有啥本事兒,你可別嚇我啊,我這人膽子小……”錢氏可憐巴巴地道。
錢老爹多說無益,“行了,就你那牛膽,還好意思?既然來了,就陪著我種幾天的菜吧,讓那塊老實疙瘩也嚇嚇,沒得不幫我乖囡放在眼裡了!”
就這樣,錢氏隨著錢老爹日日在菜園子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第五日,楊全中就領著楊知故來了楊柳村。
錢老爹逮著楊全中就是一通罵,“你這疙瘩是開竅了不是?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別賣糧,若是時機對了,我會讓你二哥三哥來跟你說的,咋的了,這是不把我放眼裡了?我的話也不聽了?
我看你是覺得我這話不中聽了,老了耍性子了是不?還學會了跟我乖囡擺臉色了?疙瘩開竅了哇!”
錢老爹當著外孫的面兒,把楊全中罵得狗血淋頭。
其實,楊全中和念想說句,“您就是老了在耍性子啊……”不過,他不敢說哇!
自己的這個老岳父,可真的能打下手的,說動手就能動手的主兒!
楊全中跟錢氏賠了不是,又保證不會打糧食的主意,又幫著老岳父幹了幾天的活兒,才被人放了回去。
呼……
就是心裡頭原本的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怨氣,也被錢老爹收拾地乾乾淨淨了。楊全中只記得要討好錢氏了。
典型的欠收拾。
其實這也不能怪楊全中憋了那麼久的氣兒。
不說旁的,就是楊全中的二哥,楊全成沒少在自己面前說,今年賺賺了小十兩,把欠著自家的二兩銀子也都給還上了。
楊全中想著自家糧倉裡堆滿了糧,急得滿嘴的血泡。
在楊柳村,吃了幾日的蔬菜,又幫著幹了活,這血泡還真的下去了。
錢氏高高地端著架子跟著楊全中一道兒回去了,不過楊知故被留了下來,幫忙打理菜園子,吃住就跟著錢老爹一道兒。
一連下了三天的暴雨,就是康河的河面也上漲了。
田慧想著上山去瞧瞧那條小溪的水是不是漲了,會不會有魚了。
畢竟都住過大半年了,田慧也不清楚,為啥這每年上山的人那麼多,可是從沒聽人說起過山上有小溪。就是那山洞那外面,也都是跟他們從前一樣,不過田慧一直記得老道兒說的話,不靠近山洞。
就是心癢癢的,想再去瞧瞧,田慧也硬是按耐住好奇心。
繞著路,朝著小溪走,並沒有半點兒水聲,待得走得近了,也只是河床上溼溼的,並沒有水流流過。
這都是下了三天的雨了,沒道理啊。
田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就是山腳下,也有不少水流流出來。
等到田慧下山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阿土娘。
“我剛剛去尋你了,還說你去了哪兒了呢,這麼早就往山上跑了啊?這雨後蘑菇多呢,一道兒去摘蘑菇去吧,你不是喜歡吃這些東西嗎?”
田慧想也不想地點頭應了,年前採的那些蘑菇,早就被田慧放湯啊啥的,給吃了個乾淨。“行啊,你等我會兒,我這就回去那個揹簍去!”
“你別老是採那黑不溜秋的啊,這地上的蘑菇多采點兒,那東西滑不溜兒地,不好吃……”田慧在那兒猛採黑木耳。
摸著田慧的良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