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無助地點點頭。
楊立冬得了福伯的示意,才看到這倆小子抱著一堆,小的這個已經哭紅了眼了。
不過,安慰的話。楊立冬也說不出來,他的心。擔心的不比這哥倆少。
半摟著圓子哥倆在椅子上坐了,“要不要跟著梅爺爺吃點兒東西,別擔心,要不先回房。等你娘生出來了,再來喚你們?”
梅御醫吃得起勁兒,“來。這筷子還有好多雙呢,吃點兒不?”梅御醫四處招呼著。
這御醫瞬間跌份兒。好似個大街上賣著狗皮膏藥的。
生意不大好哇……
“來,跟著我吸氣,我喊到一二三,你再用力,宮口全開了!”接生婆大聲吆喝著。
屋外靜了。
啊——
那裂骨的疼痛,讓田慧差點兒疼死了過去。耳邊的聲音都模糊了,疼痛無限地放大。
“人參!”
嘴裡被塞了人參片。
“不能睡過去!楊夫人,你想想,是兒子還是閨女,你不是想要閨女嗎,跟著我一起用力!”
一,二,三!
唔——
“再來,很好,很好,就這樣!我數到三,就用力,能看到頭了,能看到頭了!”
一,二,三……
“生了,生了,是個帶把的!小少爺,是個小少爺!”
田慧撐著身子,人參的熱意給了她不少勁兒,“怎麼不會哭?”
“喉嚨裡有痰,將痰吸了就好了。”接生婆抓著一個腳,拍打了幾下屁股。
“哇——”終於哭出聲來。
呼,正常的。
“好了,楊夫人,就跟剛剛一樣,用力,將胎盤臍帶排乾淨了。”接生婆將楊家小少爺洗乾淨了,再交給錢氏,讓她包好。
秦氏,她是不指望了。
在等到田慧醒來,已經在乾淨的屋子裡了,邊上躺著剛剛生出來的兒子,眼睛仍是閉著的,小臉兒通紅。圓子幾個也緊緊地挨著看,擠眉弄眼的。
“娘,你醒了?”圓子最先發現田慧睜開了眼睛。
田慧點點頭,“弟弟像誰?”
恕田慧眼拙,她是瞧不出來,這巴掌大的小臉。
“像我,丸子像我!”糰子搶答道。
“丸子?”田慧咳了咳嗓子,只覺得喉嚨疼得難受。
圓子好心地解釋道:“糰子給取的,說是圓子糰子丸子,一聽就是三兄弟,這樣子頂好!”圓子雖說不大願意承認,確實挺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乾孃,丸子誰也不像!”阿土也是頭一回見著生小孩的場面,可給嚇得不輕。
如此,丸子就被叫上了。
第二日,八月十八,楊立冬就將圓子三人送到康定城裡去了,這回,同去的,只有福伯夫婦倆。
實在是撥不開人手。
梅御醫也一道兒回去了,他本來就是因為科舉來的,康元帝特派下來,怕有啥意外。在走之前,梅御醫苦口婆心地勸著田慧,將鋪子開到京城去,云云。
原本,楊立冬是讓梅御醫進來給田慧搭搭脈,看田慧可有虧損了,趁著月子裡的時候,好好補補。這脈還沒搭上,梅御醫就開始勸人“勤勉向上”!
丸子的洗三,也並不曾大辦。楊立冬一大早就從康定城趕了回來,雖說沒有廣發喜帖,不過,該來的人還是來得一個不少。第二日,楊立冬就往康定城趕。
洗三禮,秦氏領著幾人,除了得吃的,其他的一概都鎖進了庫房裡,等著田慧能下地了,再去整理。
九月十七,丸子滿月。
楊府上下張燈結綵,洗三不曾辦了,這回的滿月,卻是打算好好辦一辦的。
“老是忘外送禮。這回,咱也收些回來夠夠本!你這月子裡的吃喝,可就是指著這了。”楊立冬輕輕地撫著丸子的小臉。
也只是一個月,田慧的奶水足,丸子吃得圓圓滾滾的,名副其實地一個肉丸子。
只一個月,就能看得出來。眉眼還是肖像了田慧多些。惹得楊立冬苦不堪言。
“丸子像了慧娘。若是往後閨女像了我這種粗模粗樣的,這可如何嫁得出去喲。”楊立冬光是如此想著,就已經好幾個晚上都在愁這個了。
糰子聽了可是不依了。“為啥不能再像娘,就是像丸子也成!”
豁然開朗。
穿著紅衣的肉丸子,手腳並用地踢著,嘴角含笑。
“喜報。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