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相容。
“活著,可真是,累啊……”糰子晃著腦袋,輕輕吐出幾個字來。
阿水爺的“咄咄咄”地頓了。
喘著粗氣,又堅定地往前走著。
阿土只是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該停就停,該頓就頓。一副客隨主便的模樣,半點兒挑不出理兒來。
糰子並不曾隨著阿土進屋,這點兒分寸她還是有的。
一推開門,就聞到濃郁的藥味兒。
阿水爺一手拄著柺杖,一手還放在門框上,看著阿土皺著眉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你奶奶已經病了好些天了,自開啟年來,這身子骨就不行了,唉,老了……”
阿土並不接話,他承認他並不善人,他是個記仇的。
阿水爺原本以為,自己如此示弱,阿土應該有所表示,唉,這小子,心硬著呢。
阿水爺在心裡嘆了口氣,抬腳邁進屋子裡,一邊往裡領頭走著,一邊唸叨著,“今年就有廟裡的師傅算了,說你奶奶也就是這兩年了,你別亂說話……
就是有氣,衝著我來就是了,我受得住。咳咳咳……”
顫顫巍巍地拄著柺杖,伸出一手捂著嘴,不住地咳嗽著。“唉……老了,都老了……”
如此反覆,待得走到了阿水奶的床前,都足夠糰子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了。
阿水奶早就知道了阿土進來了,只是躺在床上不願意動彈,雙眼咕嚕地轉著。
阿土到了床前站定,居高臨下,看著床上躺著隨意的阿水奶,正雙眼盯著阿土,一動不動彈。
只一眼,阿土就覺得躺在床上的應該換個人,阿水爺倒還算是說得過去。
阿水奶恨不得立刻坐起來,躺著,光是被阿土如此冰冷的眼神盯著,就有些喘不過氣兒來。
“阿土,你坐吧,這都好久沒到家來了,我跟你奶奶時常念起你……”阿水爺艱難地在床邊做了下來。阿水奶躺著的這張床是這個家裡唯二的架子床,還有一張在阿水家。
不知道阿水媳婦是否也是架子床。
阿土落座,點頭。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阿水奶坐起,攏了攏已經凌亂的白髮。“阿土,你爹呢,怎麼今年又不回來?賺了那麼多的銀子還不夠?半點兒不見往這兒挪一點,只顧著往那孃家……”
說到最後,聲音小了不少。
到了如今,她也知道,這些事兒,她已經說不上嘴了。
“鋪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