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回來後,楊立冬前前後後,相看了不少的姑娘家,原本掛在臉上的那份冷清,早就被磨得精光。
若是死端著那模樣兒,他娘早就把他給按著成了親了。
還是現在這副無賴樣兒比較來事兒,接地氣兒。
錢氏對阿花爹的親事不咋地感興趣,但是對楊立冬倒是非常地有興趣,直覺得這人可是比他娘還靠譜兒。既然有“好東西”當然要自家留著使喚。
所以,錢氏對楊立冬很“殷勤”。
楊立冬自然也能覺察到錢氏對待他的“與眾不同”,不過在知道錢氏家裡頭唯二未婚的女子。就是倆奶娃娃的時候,楊立冬就心安理得了。
“慧娘,早就嘗過你的手藝了,就想著這回,要不請你幫著燒幾桌?放心,也不讓你白幫忙,我這燒的桌數少,好些個廚子就不願意來燒。”
阿花奶奶殷殷期盼地望著田慧。
這是讓她去拆臺嗎?還是去拆散人家,說自己才是正主兒!
廚娘變新娘的戲碼?
“噗嗤!”
楊立冬瞬間吸引了四人的眼光。
楊立冬這才覺得自己反應過大了些。硬著頭皮道:“嬸子,怕是不大合適吧?”
“有啥不合適的?”阿花奶奶反問。“這不實在是沒人了。”
秦氏也有些擔心,“若是就是家裡頭過年地燒個一桌倆桌怕是也說得過去。這辦喜事的,怕是吃不銷的吧。”
不愧是親孃。
“我娘說的是,我娘常說慧娘身子骨單薄,天氣熱的就沒法動彈,天氣冷了也不能挪窩,這麼大的陣仗怕是吃不住的吧?
再說了,我前幾日還聽阿花跟圓子說,說是鎮上的親戚都要來的,這可是不能馬虎的!”
楊立冬加把勁兒地貼了把火。
田慧絲毫不知感恩,心想著,楊立冬就是一個隨時都能偷聽的貨兒,要不然怎就知道阿花跟圓子說的話了?
往後,她說話得小心著些!
田慧一轉頭,總覺得錢氏笑得有些“猥…瑣”。
錢氏衝著田慧擠擠眼,田慧完美地接受到了,不過被擠傻眼了。
是發生了啥事兒,她不知道的?
“先別說這個了,慧娘還真不靠譜兒,就她那水平,費掉的材料可真不少。”錢氏總結了一句,這事兒算是過去了。
田慧逃出生天,那個俏寡…婦終將抱得如意郎君。
“你跟我們說說,你這突然冒出來的新媳婦算是咋回事兒呢?平日裡咋就沒聽你說過呢!”
聽到錢氏這般問,秦氏也來了精神,打算從阿花奶那兒學習學習,也這般替楊立冬尋個。
秦氏如今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
原來,這俏寡…婦其實並不俏,相反還是個悲情的人物。
故事很老套。
那日,阿花爹上山打獵,準備送到鎮上給她舅母的,這是阿花奶一早就吩咐好了的。
不過,阿花爹下山的時候,只得了一隻野兔兒,並著兩條魚,這魚個頭倒是蠻大的。
也得虧這魚還活著,阿花奶就讓阿花爹明日再去趟山上,再弄一個一兩樣兒,再往鎮上送去。
阿花爹在一條路上坐了一會兒,就聽見邊上嚶嚶地傳來了哭聲,“有人嗎?有沒有人啊……”
阿花爹想也不想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你在哪裡?”
也幸虧阿花爹時常是在山裡轉悠的,辯著聲兒就找到了個那個地方。
一個深坑裡,有一個女人!
“大哥,大哥,救命!你幫我弄出去吧!”女子身上都是泥印兒。一看就知道曾費了不少的勁兒,不過,好像都是徒勞。
因為她還是待在坑裡。
阿花爹兩手空空。“你別急,我去弄個繩子。再把你拉上來。不過這裡啥時候有這個坑了,還是那麼大的一個坑,我咋就一直沒見過呢!”
“嗚嗚,大哥,大哥,你別走!我都掉進去一早上了,你再走了,我是不是要死在這兒了。嗚嗚……”
阿花爹被哭得凌亂了,“大妹子,我這不是想找東西拉你上來啊,你別哭啊,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阿花爹剛剛想起身,那女子就哭得好不悲痛,只是壓低了聲音,哭得那個叫“肝腸寸斷”。
“大哥,你走吧,我不怪你!我自己不小心掉進了這個坑裡。反正我就是回去了,也沒啥好下場,還是讓我在這坑裡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