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慧近幾日盤算著去租個鋪子,賺點兒小錢,早些搬出去。
雖說,楊立冬已經不再那麼時時地“噁心”她,不過她總覺得早些搬出去,才能對得起秦氏。
“我吃好了,我出去轉轉,一會兒我自己會回來的。”田慧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楊立冬還在吃飯,抬頭盯著田慧出去,這眼睛也不帶一眨的。
秦氏正巧坐在楊立冬的對面,將兒子的失神看在眼裡,這心也跟著一突一突的。
錢氏樂見其成,低頭扒飯。
就在靜寂無聲中用完了這頓飯。
“娘,我去衙門轉轉去……”楊立冬雖說領的是虛職,不過每日還是習慣性地去衙門轉轉。
到了晚飯的時候,有了圓子三人回來,就熱鬧了不少。
田慧跟著笑呵呵地吃完了飯,“我先回屋了,今兒個走了一日了,我這腳痠得不行,我去打點兒熱水,泡腳去。”
“趕緊去吧,這幾日怎得就這麼勤快了?瞧著可是瘦了不少了啊?”錢氏笑著道,碗裡還端著碗。
田慧這幾日好似胃口都不大好,吃得不多,所以都是她先吃完的。
“冬子叔,我娘都走遠了,你還看我娘做啥?你擋著我夾菜了……”糰子童言童語地道。
楊立冬猛然回神,尷尬地衝著眾人笑了笑,眾人瞭然,低頭扒飯。
只糰子三人還是一團迷糊,不過也並不多嘴,乖乖地吃飯。
娘說了,想不明白地事兒就不要費神去想,總有一日會弄明白的。
糰子一向不大願意為難自己,只是圓子卻是皺著眉頭盯著楊立冬若有所思。
秦氏已經憋了好幾日了,她沒人能去說去,錢氏可是把田慧看得跟個眼珠子似的,若是找錢氏說,錢氏定是想也不想地要護著田慧的。
再說,秦氏也弄不明白,楊立冬這是啥意思。
秦氏現在就是晚上也不敢睡踏實了,傾耳聽著隔壁屋子的動靜。
夜深人靜,容易做壞事。
“冬子,你這是往耳罩房去做啥?”秦氏陰測測地聲音傳來,嚇得楊立冬一大跳。
“娘,你這是做啥,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做啥呢!”楊立冬轉身,就已經恢復了平靜。
秦氏伸手想拉楊立冬的耳朵,楊立冬也是非常地配合,自覺地將頭低下來,讓他娘揪住他的耳朵,往秦氏的屋子裡去。
“娘,你輕些,我的耳朵要掉了——娘,換個耳朵揪吧,這隻耳朵要掉了——疼疼疼——”楊立冬一路哀嚎著進了屋。
秦氏順手將門關上,“你給我跪下!”
楊立冬想也不想地直接跪在了青石板上。
“冬子啊,你這是做啥,你曉得嗎?大半夜的,你想去做啥啊,你還要不要讓人活了——”秦氏有些無力。
自從兒子從軍回來,秦氏就覺得兒子的脾氣越發難以讓人捉摸了。
一干事兒,秦氏都很大度地不跟兒子計較了,只當是十幾年在外頭吃了不少苦頭,自家跟在家裡頭安逸慣了的人是不一樣的。
只是,一想到田慧是借居在自家的,兒子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又是個沒媳婦的,這一時鬼迷心竅,對著田慧下了嘴……
秦氏覺得自己這張老臉往哪兒擱,怎對得起田慧,怎對得起圓子糰子……
想著想著,秦氏不堪壓力,想暈了。
“冬子啊,娘明兒個就讓媒婆上門,給你說個媳婦,年前就給你抬個媳婦回來,你,你都忍了這些年了,就多忍個幾個月……
兒啊,咱不能做這些缺德事兒。我就是去了地下,也沒臉見你爹啊……”
秦氏悲從中來。
楊立冬已經滿臉黑線了,任誰他娘把自己兒子想成了一個變態,這人怕是都得瘋吧?只是這會兒,他還不能瘋。
“娘,不怕告訴你,我怕是好不了了……”楊立冬一抬頭,就變成哭喪的臉。
秦氏再也忍不住哭出聲,抱著楊立冬哭,雖然秦氏也不大明白楊立冬這嘴裡的兒子怕是好不了是啥意思。
“娘,你喜歡圓子糰子不?”楊立冬見他娘終於哭得小聲了些,才又開口道。
秦氏點頭,擦著淚。
“若是圓子糰子成了兒子的兒子,那就是你的孫子了,那咱往後,楊家就後繼有人了。這些日子,我瞧著,圓子糰子早晚都是有出息的……”
秦氏不住地點頭,有心想問問兒子,是真的好不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