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都是自己匆匆地從衙門回來,親自跑一趟,再回來用飯。風雨無阻。有時候,就是自己吃飯都顧不上了。聽糰子說,冬子有時候若是瞧著沒糰子喜歡的菜,還會特意去一品樓買個肉菜,一道兒送去……”
錢氏說了好些楊立冬的好來,田慧靜默了,為何這些她都是半點兒不知道。
“這麼一大家子,你秦嬸又不大會管事兒,這裡裡外外的事兒,都是冬子自己張羅的,就是鄉下地方那麼巴掌大的地方,就有不少地人情往來。如今冬子一人撐著家,外頭的事兒半點不煩著家人,這樣的男人不多了。
自己這麼多事兒,還記得把你們母子三人照顧地如此好,慧娘,你也睜開眼睛看看,冬子做的這些事兒。你還這麼年輕,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倆兒子想想,有爹了,還是不一樣的。
嬸子也不是說一定得是冬子,若是有合適的,人不錯的,咱就嫁了。”
錢氏再接再勵,也不要求田慧能立刻就想清楚,不過,這事兒,錢氏還是問問楊立冬去,若是真的,她也不同意成親了,只是合夥過過日子,那還差不多。
等圓子三人下學歸來的時候,田慧正站在書房裡。
“娘,你是特意等著我下學的嗎?”還沒進書房,就見著書房的門大開著,糰子就先奔了過來,果然看到了田慧站在屋子裡。
圓子三人的書房,除了楊立冬會過來,平日裡就是田慧會時不時地過來瞧瞧。至於秦氏他們,則是不會進來的,生怕弄亂了那些紙張。
田慧笑著點點頭,“最近先生如何說了,聽說,先生有意讓你們下場參加來年的縣試?”
童生試,可分為縣試、府試、院試,是讀書士子的進身之始。
“是呢,是呢,怎麼了?”糰子貼著田慧,仰頭問著。
田慧笑著摸摸糰子腦袋,“都多大的人了,老是纏著娘,也不怕被人笑話。”
糰子根本就不在乎地往田慧懷裡拱,“誰敢,這是我娘——”
田慧也不知道怎的,近半年來對圓子糰子寬容了不少。
許是正如錢氏說的,如今跟楊家說是借居,其實就是一家子一樣,就是很多零碎的事兒也都是秦氏,楊立冬都會包辦了去,田慧閒來無事,自然就樂得清靜。
實在是沒有啥可以斤斤計較的。
田慧又再了問了一通,圓子才道:“先生說了,縣試的難度不大,再者我們早就已經跟娘已經學了幾年了,先生這一年來也教得不少了,先生說了,若是發揮正常,應該都能過的。
我們另外的三個同窗,也都是要參加縣試的。前幾年的災年給耽擱了……”
“如今,我也沒啥能教你們的了,都懂得比我多了。”田慧有些意興闌珊的。
若不是錢氏今日的話,田慧也不會特意來書房瞧瞧,這一瞧,原本置辦的廉價的硯臺,缺個一小角的,都已經被換上了一看就比那簪子值錢的好硯臺。
突然間,從內心裡散發出來的恐慌。原來自己,並不能給予倆兒子很好的生活……
田慧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
明明她也有好努力,只是沒有人來尋自己來看病,就是有心也賺不了錢。
“娘,你怎麼了?”圓子心細地問道。
田慧搖搖頭,“娘就是覺得你們都長大了,不需要娘了……”神情落寞,無限哀傷。
“哇——娘,你這是不要我們了嗎?”糰子嚇得抱著他娘哭了,因為田慧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母子三人抱著哭了好一會兒,就是阿土也被勾得眼淚汪汪的。
楊立冬原本也是送著三人回書房的,只是中途就被早就等在院子裡的錢氏,給中途攔了去,等到了書房外頭,就聽見了裡頭哭聲一片。
“咋了,這是發生了啥事兒了?怎麼哭成這樣子了?”楊立冬衝到門口就張嘴問道。
田慧一看從門口進來的楊立冬,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哭了好久了。
紅著臉兒低頭擦眼淚。
“冬子叔——”阿土擦了擦眼淚,有些害羞。
“你們這是咋了,受委屈了?那咱就不去陳府唸書了,自家請個先生,明日我就去尋先生去。”楊立冬就一進屋就盯著田慧娘三人,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他這心啊,都疼得一抽一抽的。
“無事,就是想哭了,不是受了委屈了,先生很好。聽圓子說,先生還讓他們來年二月參加縣試的……”田慧說著說著就低下了頭。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