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沒有啥比得上人丁興旺更重要。
所以,在楊家村,一個特會生養的媳婦,也是頗受重視的。
原本,楊氏一族的十大族老是分成兩派的。還有三個牆頭草。楊二公是屬於壩那邊的領頭兒,楊大公是楊里正同一支隔房的叔叔。也是以前的里正。
就是楊里正也沒少挨楊大公的責罵。楊里正在楊大公的面前,一向是有些拘謹。
他知道自己的里正之位多少有些僥倖。不過是楊大公的兒子實在是太小了,不過,楊大公如今的孫子,正是跟楊里正的兒子差不多大。
以楊里正的私心而論,他自然是盼著自己的兒子能繼了自己的里正之位,不過,若是楊大公的孫子人緣本事都不賴,那麼自己兒子定是沒望了。
楊里正越想越沮喪,不過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二公說的是,端辰端逸哥倆一直都是慧娘照顧著長大的,就是啟蒙也是託了慧娘一個人。二公說的是,我做的不多,如今也就是每日送去接來,做不了啥事兒。
若是我再生個兒子,往後也是讓慧娘教著啟蒙,端看端辰端逸哥倆,就知道慧娘教得不賴,至少啟蒙還是不成問題的。她管教小子,自有一套。”
楊立冬說著,有些汗顏。田慧平日裡並不怎麼教圓子哥倆,多半就是圓子哥倆自身資質好。
楊大公原本一直微笑著聽著眾人說笑,直到聽到這話才忍不住冷下臉來。“我楊家村的小子怎能養在婦人的懷裡,你是上過戰場的,定是有不凡的見識的,怎會生出婦人之仁?”
若是說不通,楊立冬就不想搭理這些老傢伙。楊里正歉意地衝著楊立冬搖搖頭。
“五叔,這誰家的娃兒小時候不是奶奶,娘啊帶著的,這大了,自是去學堂了,這哪是婦人能拘得住的。
說起學堂,咱村子的學堂就快要建好了,清明過後,挑個好日子就可以請先生過來,然後就能正式地開課了。那日,冬子,你可得一早過來——”
楊立冬算了下日子,“怕是不得空了,三月十二就是清明瞭。府試的日子就是定在四月初二,就怕鎮上的客棧到時候客滿了,可是無處落下了。”
“自然,自然,定是要以端辰端逸的府試為重!”楊里正明瞭,有重要事兒自然不強求。
楊立冬沒有說的是,今年的事兒很多,要在今年服徭役之前將事兒都給安排好了。
不過,楊立冬並不打算讓圓子哥倆住客棧,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當時有不少的空宅子讓楊立冬自己選,楊立冬棄了靈州府的宅子,選了南下鎮的這個三進的宅子。
原是以為,他是沒啥事兒會去靈州城的,就是要去,也只是住個幾日,那自然有客棧。
倒不是買不起宅子,想來西市的宅子都是鬧得慌,這是打算去備考的,若是被驚擾著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東市的,定然是沒有那種一進的,小兩進的小宅子,大宅院,他買不起……
總不能因為住那麼幾回,就去買上一座大宅院。
所以,楊立冬決定向老戰友借宅子去,那還有人打掃著,只要人過去住了就成了。
“村子裡大抵有幾個小子會來學堂唸書?”反正也是乾坐著,楊立冬還是選擇跟楊里正說說話,隔了一代,代溝總是小了一些。
楊里正如坐針氈,“大抵有三十多個小子,不過,自打端辰中了縣案首的訊息傳來,又多了七八個,如今大抵有四十個左右,還有好幾個小丫頭也要來跟著唸書識字呢!”
楊里正原本一直跟著楊家人稱呼“圓子糰子”的,不過,不知為何,楊立冬這回卻是在人前直呼“楊端辰、楊端逸”,楊里正從善如流。
有樣學樣。
這一回,楊大公並不多說,因為他的曾孫女,也在這幾個小丫頭之列。楊大公就一個曾孫,一個曾孫女,自然是寵得緊。
還有錢氏的孫女,一一和二二。
“小丫頭可是比那些個小子來勁兒——說不準將小子都給比了下去了。
不過,這一個先生會不會太少了些?”楊大公也笑著說道。
楊里正也正有此憂慮,“嗯,這四十多人一間屋子都坐不下去,兩個先生是少不了的。只是,如今,咱只定了一個先生,怕是不夠——”
楊二公的曾孫子,都是在這些小子之列,若是因為先生的事兒個耽擱了,怕是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請得到先生。“現在請先生怕是不好請吧?不是聽說,聖上非常重視科舉,那些秀才啥的,不都得一心想著趕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