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
康元帝是如此對內侍開口的,“趙將軍來了,去吩咐御膳房的,做幾個拿手的西北菜來,就捲餅吧!”
拿手菜。還是捲餅。
康元帝這是愈發不打算忽悠內侍了。
原本,康元帝還會說,“趙將軍從小出生在西北。乍一來到京城,怕是好些不習慣吧,去,吩咐御膳房的,做幾個西北菜餚來,若是做的好,趙將軍定會大大地看賞!”
嚴格來說,趙菜子並不是西北的。不過康元帝拿著做藉口,一向使喚地慣溜兒的。
“菜子。自己動手嘛,麻溜兒點兒!”
趙菜子“憤恨不平”地用一旁的另一雙銀著夾菜。肉!麻溜兒地捲起,咬上一口。
“怎麼樣?這可是朕特意從西北弄來的大廚。做的可是純正的西北風味兒,都快走了兩三個月了,才到京城!”康元帝也不夾肉了,只看著趙菜子恨恨地咬了一大口捲餅,然後呆住了。
似是在回味兒。
三兩下就解決了一個捲餅,不管康元帝如何勸,都不肯再吃一個捲餅。
趙菜子當做啥事兒都沒有發生,躬身立在一旁。也沒想著伺候著康元帝用飯——
康元帝抖了抖左掌上攤著的餅子,開始夾菜,五花肉片,五花肉片,五花肉片,五花肉片……
趙菜子的右眼抖了抖,一眨不眨地盯著康元帝一片兩片三四片地放著五花肉片,還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陛下!已經是第七,第八片五花肉片兒了,您上回還說要保持身材!肉吃多了不好!”
忠言逆耳!
“朕是被餓怕了,就喜歡吃肉了!”
趙菜子真的聽不下去了!
康元帝的前三十幾年一路順遂,到了西北後,不過是因為水土不服餓了幾日,後來,回京的途中,被人襲擊,無法躲進深山裡,又不敢生火,吃了近半個月的野果野菜。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陛下,可是這餅子快卷不下去了!”趙菜子咬牙道。
康元帝眼疾手快地再夾了兩片五花肉,“湊個十全十美!”想著又放上了個荷包蛋!這才歇了銀箸。
這吃點兒肉還得講究十全十美。
難不成每回吃肉,都得數著肉片來?單數不吃,吃雙數?
熟練地捲起,鼓鼓囊囊的一個捲餅,大口咬下去,滿足地點點頭。
幸虧,還記得食不言!
吃幹抹淨。
“可惜了沒有以前的那個味兒了,楊立冬那小子難不成真的不打算回京了?心眼真小,朕又不是真罰他,這就跟朕嗆上了。還樂不思蜀了,娶了媳婦生兒子了,可惜了一手烤肉的好活計了!”
意猶未盡。
康元帝低頭打量著幾個盤子裡,只那五花肉那一盤子裡下去了不少。
趙菜子眼疾手快地將幾個盤子收攏,不愧是在戰場上撒過熱血的,那叫一個“快準狠”。
康元帝也知自己不能再吃了,拄著下巴,哀怨地道:“菜子,你這可是娶了媳婦忘了媒人了!你也知道,要不是你們幾個在這兒,朕也吃不上這些東西。”
趙菜子微一踉蹌,甩手不幹了。
“陛下可是將我的親事攪黃了,我與我家媳婦的媒人明明是冬子的媳婦。”
康元帝咧嘴一笑,“若是朕沒聽錯,菜子這是在怪罪於朕嗎,可見朕還是戀戀不忘於人。要不朕下旨,讓皇后家的那個侄女,不知叫啥的小姐指婚於你,結成千古良緣,也算是成就了一段佳話。也算是讓我媒人坐實了!”
趙菜子的婚事原本是想著讓田慧來做這個媒人的,不過路途遙遠,也只能作罷。崔魚兒挺著肚子成親,康元帝自然要為自己的部下撐腰,特批禮部籌備婚事。
康元帝親自下旨,皇后保媒。
不過,私下裡,趙菜子被罰跪在跪了整整一整日,十下軍棍。到了崔府,又被罰跪了一日。
趙菜子汗溼了掌,連連討饒,“魚兒是啥性子的人,陛下還能不知曉?陛下,我可是一路跟著您的,家宅不寧可是大忌啊!
魚兒挺著五六個月的大肚子,要是有個好歹,或是給氣著了,那我也不活了!”
趙菜子絲毫不覺得康元帝只是在說笑,若是不把話給說絕了,康元帝說不準,閒來無事,就下一道旨意,自此,趙府就多了個美嬌娘。
美不美,嬌不嬌,趙菜子不曉得,但是是個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