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是件羨慕死人的事兒了。”
錢氏想起那事兒,那可真的是了不得了,自家的知情知趣也只是坐著租來的馬車嫁到了鎮上,倉促得緊。
雖說只是租來的馬車,那也是了不得的事兒了,足見當時親家對這門親事的尊重。鎮上的小戶人家,有的不少還是牛車拉的,這牛還時不時地停下拉一泡屎。
左右這也是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兒,田慧就算是再嫁之身,但是自己兒子還是頭一回成親。秦氏也有意想大辦,這些年自己堅持著,苦著,不就是為了這一日。
“成,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喜轎的事兒,冬子你自己弄去,左右我也找不到那門路。慧娘,嬸子也不是有啥意思,就是想說說嫁妝的事兒,我出五十兩,到時候讓你錢嬸跟你一道兒去首飾鋪子去訂些,雖說有些急了,但是好歹也趕得及。”
秦氏看著田慧的神色,沒啥變化才放了心。秦氏生怕田慧拒絕,畢竟這幾年來,田慧從不接受。
“你嬸子疼你,往後可得好好孝順你嬸子,這樣才能對得住你嬸子。”錢氏毫不吝嗇地誇讚道,這話也是心裡話。
“那可不,往後我就將嬸子當親孃的……”再多感性的話,田慧也說不出來。
阿土孃親自來請田慧和錢氏一道兒幫忙去,說是問問錢氏當初嫁閨女的時候,講究啥的。至於田慧,阿土娘也是有好些話想說。
“行了,慧娘一向不會被別人欺著,大可以放心。這兒大不由娘啊……”秦氏狀若無限惆悵。
“我這還不是知道孃的心思,多個媳婦來孝順娘。我還知道娘日日夜夜地想抱孫子,這不,等二十二一過,就有倆個大孫子來孝順你,那可是日日夜夜地圍著你喊奶奶的。
那可是出息的孫子,剛剛我去了里正的院子,說了圓子糰子來年二月就要參加縣試,可把里正給羨慕的,又羨慕又羞惱。”楊立冬扳著手指頭細數著娶了田慧的好處。
不得不承認,這倆人是母子倆。
楊立冬這番話,說到了秦氏的心坎裡。
秦氏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著屋子裡的福嬸幾人說道:“唉,早幾年別人家都是到山上挖野菜,但凡遇上能吃的,都給弄回了家,我跟著慧娘,孤兒寡母的,也只是裝裝樣子,往上跑,挖點兒竹筍醃了做小菜,每日就是粥也是能吃上的,管飽。
那時候,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那可得羨慕死多少人了,這一切,都是託了慧孃的福。我就想著,若是慧娘是我兒媳婦那該有多好,那我就是沒了兒子了,還有兒媳婦,孫子——
如今,也算是了了我當年的心願了。這人啊,就要感恩,說不準沒有慧娘,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也早就餓死了。咱村子裡靠著山,就是這樣子,還是有不少老人沒了的。
光是那幾年,可是比前頭十年人,去的還要多。”
“這人啊,老了就不值錢了——”鄭老伯難得地感慨道,他一直從沒提過的是,他們倆夫婦,就是被他的侄兒給趕了出來的。當初,兒子戰死,他的大哥說是倆家和一家過活,,日子他和老婆子去了,就由侄兒給摔盆子,等侄兒有了倆兒子,就把小的過激到這一戶。
後來,繼孫也有了,依舊是跟著侄兒一道兒生活的,但是族譜上還是上了他家這一支的。雖說不時地會有摩擦,他的地也越來越少,但是好歹還是有個盼頭。
連年災荒,自家並沒有存糧,早讓那侄兒一點點地拿去換了銀子,若是後來要不是楊立冬順路經過他們的村子,特意過來替兒子瞧瞧,怕是他們夫婦倆就真的得餓死了。
當楊立冬說,自己的兒子曾將他們託付給他,鄭老伯想也不想地就應了下來,拿著楊立冬給的銀子換了一點兒米,就靠著那麼些米糧熬了過去,後來,路上安穩了,鄭老伯就啟程,走走停停,徒步走到了南下鎮。
走過那許多地方,住過破廟,也在農戶家借住過,也被好心地少爺給收留過,世間百態,鄭老伯如今也想明白了,人各有命。
左右自家這一支也是有了繼孫,自己也算是對得起他爹了。
何況,自己又能活上幾年,人生在世,盡興就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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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妯娌相勸
屋子裡陷入了靜謐。
“咱可是在商議冬子的婚事呢,這可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老婆子我也不大會說話,你們倆對夫婦倆啊,就安心地住著,往後啊,就讓冬子,冬子的兒子給你們養老送終,咱都一樣,我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