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前幾年生意不好做,有好多紙都放潮了。現在這書鋪子的生意正是好的時候。鎮上的那些書鋪子就得騰庫房放新的紙張,這不。就得大處理。
“夫人,這回要多少呢?”竇秀才撥了撥算盤。
田慧想了想,“我要三兩銀子!還要一些沒浸溼的,價格低些的!”田慧想了想比劃了個數字。
竇秀才的貼身小廝,那是一點兒都沒有作為小廝的自覺性!忍不住驚呼,“三兩銀子?那可是有好多紙啊……”
貼身小廝,跟在竇秀才的身旁久了,也知道有不少人會特意來買紙,大抵都是家裡困頓的。也虧得自家少爺心善,一直做著這筆買賣。
田慧冷靜地看了眼小廝,姐有的就是銀子!不過,只要等一會,在她出去的時候,銀子全換成了紙!那心情可想而知了!
“掌櫃的?”
“行!我這就給你拿去!”談妥了價兒。
“這位夫人,買紙吶!”紅鼻子惡向膽邊生,決定探探田慧的底。
田慧點點頭,暗暗地捂緊荷包,一看笑得就不是好人!
“夫人肚子疼?還是我臉上有髒東西?”紅鼻子自然是看出了田慧正一臉戒備地望著他。
頂著小廝的壓力,方少爺儘量地讓面部表情更加地柔和些。
一看穿得比自己好,這張臉也是花過大力氣保養的。
“你難不成是找我看病的?”田慧仔細想了想自己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這半吊子醫術了。
瞪大眼一看,果然,紅鼻子!
這下輪到方少爺結巴了,“你,你是大夫?”
田慧點點頭,這下子倒是有些可惜糰子不在自己的身邊了,少個人幫自己招攬生意了。
“那你幫我看看這鼻子吧?”竇秀才的貼身小廝,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方少爺病急亂投醫了。
剛剛想開口制止,就被方少爺給瞪了回去了。
“金銀花五錢,加三碗水煮至兩碗水時去渣,與馬齒覓、薏苡仁各十錢混合,煮粥。一天食用一次。這是內服的!”田慧挑眉。
看著方少爺呆愣的模樣,就知道他根本沒記住。“不拿紙筆?還是不信?”
方少爺回了神,怎麼會不信,這都好幾年了,還是反反覆覆,絲毫不見好。他的面頰都出現了紅斑。
“那個夫人,勞煩你再複述一遍?”方少爺哈著臉,親自執筆。
“若是有新鮮馬蹄,就橫切成兩瓣,切面津貼鼻尖、鼻翼兩側患處,反覆地塗搓,塗上的粉汁越厚越好,記住不要馬上洗了去。不過,這個季節也沒馬蹄……”轉念一想,說不準這大戶人家是有法子的。
“若是沒有,也可以食醋清洗鼻子,然後把雄黃研成粉,用雞蛋清少許調成藥糊,敷於患處。一日三次。”
看著方少爺停了筆,田慧接過方子又檢查了一遍,無誤才又還給了方少爺。
竇秀才早就讓夥計將紙給搬了出來。
對紅鼻子執筆寫字有些好奇,認識那麼多年了,這傢伙寫得字,可是不堪入目。提筆的次數更是數得上的。
竇秀才看直了。
關鍵是眼前的這位夫人能看得下去!
竇秀才不禁暗中誇讚田慧好修養,好眼力!
方少爺也沒想到田慧居然要檢查一遍,他那字鬼哭狼嚎的,自己看起來都要費一番功夫。
可偏偏眼前這位夫人看得仔細,看讓自己將那“五錢”寫得清楚些,真是好氣量,好涵養!
方少爺將自己能想到的詞兒都給誇了個遍,不過都是在心裡默默地誇。
他覺得這樣一個人物,是不能用言語來褻瀆的。
“掌櫃的,這些東西我也搬不走,回頭午時的時候我再來拿!”田慧揚著笑道。
竇秀才點點頭,算是應了。
田慧心裡納悶這掌櫃的,今日話怎麼如此少,還偏偏那麼好說話!
“夫人,不知道診金是多少?”方少爺這些年,也是求醫若渴,自然知道看了方子就得付錢。
“等你好了再付診金吧……”田慧被人盯著看,也頗為地不自在。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反正都是這間鋪子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看就是有錢的少爺,也不會差自己幾十文的診金。
竇秀才的貼身小廝,吶吶道:“方少爺,你難不成是碰到了神醫了不是?我聽說,神醫都是古里古怪的,行事難以捉摸。我看夫人就像極了!”
方少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