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娘自幼是做慣了農活的,每隔三日,就會去附近的村莊收雞。沒個村子輪著來,田慧生怕自己家的雞收得多了,若是讓農戶盲目地多養了雞,又賣不出去,那可就是罪過了。
再說,物以稀為貴。
如今,每日定量二十二隻雞。
不過是菜譜上的菜少了些,待得大廚們能適應了,再每個月地推出新菜。
“別啊,姐,如今我家又不缺銀子,你這般往我家塞銀子,小心冬子哥有意見了。八兩吧,就是這工錢,旁的酒樓都不曾有的。”
“十兩,就這麼定了,這十兩銀子你先收著。我數三十六兩,你幫我記在賬本里。”楊知故的字也不咋的,只是人家每日寫的都是這幾個數字,所以也方便了不少。
“石頭宴”已經是飄著香了。
這個點兒離午時還早得很,廚房裡就已經開始熬上了骨頭湯,滷水了。
至於,阿土娘,也已經在洗菜了,這些肉食啥的,都得準備起來。
“真香——”
“慧娘,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呢——外頭冷,快進屋子裡坐著去,我這兒一股子味兒。”阿土娘手裡正洗著大腸,一股豬屎味兒。
田慧忍不住乾嘔了幾聲。
“快進去,我一會兒就好了,有了身子的,聞不得這個味兒。”倒不是嬌慣,阿土娘記得自己懷上了阿土的那會兒,最是聞不得這個味兒了。
等阿土娘收拾好了,進鋪子的時候,田慧的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了。
“看你這手紅的,不是說讓你用熱水燒了洗菜嗎,不必省這幾文錢,咱如今可是有銀子了,你若是仍是這樣子,我就請個洗菜的來。”田慧還囑咐了楊知故每日多買些柴火來,別省著用。
“就這點兒活,我隨手就給幹了,放在以前,在村子裡那會兒,我就是下地幹活也去的,現在可算是享福了!”阿土娘笑著道,這些日子,真的是她過得極鬆快的。一點兒都不苦,每日都能瞧見兒子,兒子四月的時候還要去靈州城去考試,那可是她去都沒去多的地方。
田慧喚了知通兄弟倆,還有阿土娘夫婦倆人,“這銀子是你們倆家這個月的分紅,趕緊收著去吧,可別給弄丟了,那可是哭的地兒都沒有的。”田慧開玩笑道。
知通看著桌子上的兩攤子十多兩的銀子,結巴了,“這,這,是不,是,太,太多了些?”呼,總算是說了完整的一句話,可為難死他了。
“知通,你別緊張吶,儘管收著唄,咱鋪子裡的菜好吃,自然賺得多些,不過,這雞每日可就這個數量了,其他的菜多加些無所謂,等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吃這石鍋雞的應該少了些的。”
田慧催促著趕緊將銀子收起來。
“慧娘,這太多了些,我跟他爹這不,啥事兒都沒做,不能要這許多,就是阿土,也都住在你家兒,就給我點兒工錢就好了,這不能要,不能要。”阿土娘嚇得直襬手,這就是他們不吃不喝都得賺好幾年才能攢下來那許多,還得是收成好的。
哪成想,來了鎮上一個月,不光吃得滿嘴是油,還能拿十幾輛的銀子,這一年下來,可是上百兩了,這都趕上搶劫的速度了。
田慧是無力勸說的,“知故,我是無法勸了,你跟他們說說吧,聽說今日發榜,我還得回去看看這三小子,可有縣十。”
說得口乾舌燥,還把那幾人給嚇得不輕。
鑼鼓沖天。
還不待田慧走到自家的那條巷子口,就已經聽到了“咚咚咚,鏘鏘鏘”,還有好多擠著看熱鬧的。
“大娘,前頭是有啥喜事了?”田慧雖說是早就得了信,說是今日就會張榜。
不過楊立冬為了避嫌,並不曾打探這些縣試的事兒,只是等著張貼告示榜。
福伯和鄭老伯今早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等著告示榜貼出來。
“可不就是喜事,這北區住的可都是有錢有勢的,聽到北區還能出個縣案首了,可是有好些年都不曾聽說過了的事兒了,聽說在發喜蛋呢,我們都排著隊等著看看呢。”大娘一眼就看出了田慧是個大肚子的,趕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來,小心被擠著了。
一來,北區的這邊的,生兒子挺難的。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能不能養大,是個問題。養大了,不被寵壞,又是一個未知數。是以,導致了北區的,出了個縣案首,才會如此引發關注。
田慧也生怕被人擠著,乖乖地跟著隊伍往前進,不過,心裡撲通撲通地亂跳。
該不是我家的吧,我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