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心中漲滿了酸楚,萬丈紅塵,俗世之人必經之路,將手上的西裝外套丟往了身後的椅子上,長臂一伸,他將她裹入了懷裡,吻,鋪天蓋地而來,灼熱的吻,令人窒息,壓抑太久的熱情在傾刻間綻放,他將她推壓在了牆壁上,不顧她的拒絕,蠻橫地索著味,是那麼霸道,就象三年前一樣,熟悉的感覺在傾刻間湧上心頭,那帶著淡淡菸草味道的吻,讓她熱血沸騰,讓她身與心一併沉淪,原來,他真的是江蕭,真的是她深愛的男人,原來,她愛的男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有血有肉,有心跳,是這麼地真實,原來,這三年,她做了一個惡夢,驚喜火速竄進了她的四肢百胲裡,擴散至她的渾身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她全身都在吶喊著興奮,江蕭還活著,真的還活著,她等待了這麼久,一直就是在等待著這個時刻,等待著與他重逢的時刻,她想哭,可是,她沒有,眼淚是最讓人覺得軟弱的東西,她林靜知向來都不會是那種軟弱無助的女人,她唯一撕心裂肺哭過的一次,就是三年前,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男人灰飛煙滅的時候,可是,如今,看著這個男人,她的傷,她的痛,她的心碎,她的撕心裂肺,不過是一場最大的笑話,他好端端地活著,她是該高興,還是該痛斥,也許,還有一抹說不來的痛苦,因為,明明知道她活著沒有他的痛苦裡,明明可以看得見她的傷口,然而,他偏偏選擇了漠視,這樣的他之於她,八年前的莫川又有何差別,為什麼她遇到的兩個男人,都是如此自私的人?
明明知道她活得生不如死,他卻能眼睜睜地看著,在他的心裡,她林靜知到底算個什麼東西?還有寶仔,她的孩子,沒有他,她活得有多痛苦,終於明白,是這個男人將自己的親生骨肉抱走,讓她與寶仔整整分開了兩年,而這一切,不過全是他的計謀,扳倒姚敖兩家,為江家雪仇的計謀。這一點,她絕不原諒,一把推開他,然後,揚起手臂,凌厲的巴掌落下,‘啪’的一聲,男人精美五官上鮮紅的五指印佈滿,也許是沒料到知知會打他一個巴掌,男人黑亮的瞳仁急劇地收縮,眸子精光倍閃,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定的房間某個天花板角落,撇唇,低垂下眼瞼,他笑了,臉上的笑有些難以自抑,然後,轉過身,眸光再次瞬也不瞬地鎖著她嬌嫩蒼白的臉孔,大掌重重地按壓在女人削瘦的雙肩上,低下頭,薄薄的唇貼上幾許,在離她紅唇數寸之許停駐:“陪我演一場戲。”
“憑什麼?”她不會再陪他演這種無聊的戲碼,哪怕整垮沈雨蓉,整垮姚家是她長久以來的心願,她也不願意,因為,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是在利用自己,甚至利用她們的孩子,讓她與寶仔骨肉分離了這麼久。
他舔著她嫩唇,輕輕地啃咬,廝磨,灼熱熟悉的氣息一直繚繞在女人鼻端,她死死地閉緊著牙關,不讓男人侵入分毫。“知知,我想你。”男人的唇幾乎是貼在她紅唇上說的,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是的,他想她,刻骨地想,很多時候,他都想告訴她實情,可是,他心中的懼怕,只有他一個人最為清楚,就是現在,他都不敢直視她那對充滿了怒意的雪亮瞳仁,他怕,怕這個女人會在自己的婚禮上投入莫川的懷抱,所以,他給她發了那個簡訊。
想她,是麼?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他都要給沈雨蓉結婚了,婚禮是這麼盛大,空前絕後,香港娛樂新聞頻道都在天天播報,說湯斯翰與那個女人是多麼相配的兩個人,看著揪心,所以,這兩天,她連電視也不看了。
“給我。”“什麼?”女人大驚失色,當男人的大掌在她身上不停地下滑,遊移,她嚇得連整個身體都在輕顫,這男人是不是瘋了,他都要結婚了,甚至他全身上下都是耀眼的純白,那代表著某種神聖東西的純白,憑什麼,他要如此對待她,她是愛他,無論再怎麼愛,她不會為了愛失去尊嚴,她的愛沒有那麼廉價,張開唇,一口咬在了他的厚實的肩膀上,咬得很用力,她狠狠地咬著,咬得連牙根底到處都可以嚐到血腥的味道,男人忍著肩膀處的劇烈疼痛,眉心平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任她發洩著,嘶吼著,任她象一隻受傷小獸般撕扯他身上的衣物,她不喜歡他身上這件白得太耀眼的襯衫,他也不喜歡,抱著她旋轉了一個體位,男人抬起頭,眼睛凝望向了房間的某個角落,眼神變得幽深,幽深中透著幾許的冷咧,他將她抱到了椅子上,整個身體置身在她雙腿間,她與他形成了一個讓人噴鼻血的姿勢,就在最後的瞬間,男人大手一揮,埋首某人高聳的胸口間,白色的西裝外套筆直向某個角落飛去,擋住了安裝在角落天花板上某個針孔的東西。
酒店同一層樓另外一間黑暗屋子裡,女人坐在電腦椅上,正凝神看